刀子,割斷了一隻鴨子的脖子,將血倒進了大水缸之中。

那水缸用漁網網住的,血可以從網眼流進去,但是網眼很小,連手指頭都過不去,而且那網顯然不是一般的漁網,絲線是用黑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成,不過可以想見應該是非常堅韌。因為在楊仙茅把鮮血倒進去的時候,裡面的巨大的吸血神蛙非常的活躍,在裡面翻騰跳躍,幾次猛烈衝撞漁網,卻不能將它撕破。

楊仙茅把一隻又一隻的鴨子和雞腦袋切掉,血倒進兩個水缸。劉冬雁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既然楊仙茅問告訴她不要多問,她也不敢說話,甚至也沒有上前去檢視兩個大水缸中裝的是什麼東西。

等到楊仙茅把六隻雞鴨的血全部倒進水缸之後,屋裡飄滿了血腥味。這時管家的小廝來了,把死掉的雞鴨用一個袋子裝著,一言不發的出門走了,楊仙茅也不多問。

第二天早上,他們啟程出發。

所有的挑夫的挑子都變輕了,所以劉冬雁也就可以自己挑擔子,不再讓楊仙茅幫著挑了,因為楊仙茅的擔子比以前重得多,而且路上歸管家不停地提醒楊仙茅要小心別摔著。不過楊仙茅他的肌體經過陰陽真火錘鍊之後變得異常強悍,雖然這擔子比以前重許多,卻也沒有能把他壓垮。

一路之上,除非是歸管家主動提出停下來休息,楊仙茅都沒有停下來過,即便是在休息的時候,他也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沒有像那些挑著雞鴨走了很長路的挑夫那樣喘息,這使得歸管家暗自稱奇。

不過只有楊仙茅自己知道,這一路上還是很累的,只是他經歷過嚴酷錘鍊的肌體早已經飽受折磨,即便是那時候異常痛苦的淬鍊都不能讓他折服,這長途挑重擔並不比以前的錘鍊來得更嚴重,當然不會將他摧垮。

一路上平安無事,經過先前絡腮鬍山賊搶劫的路段時,也沒有遇到那一夥山賊。終於,他們平安的到達了陰州。

陰州城並不算太大,裡面的熱鬧程度也比不上渝州,它是處於大山深處的一個山城,算不得戰略地位如何重要,所以朝廷並沒有把太多的精力放在它上面。

現在,整個城池充滿了一種陳舊的味道。他們進城之後,看見幾乎沒有新蓋的房子,大多是一些破舊的老屋。即便看到青磚高牆大院,也都是被風雨侵蝕了多年,長滿了青苔,磚的顏色也變成了暗紅。走在街道上,坑坑窪窪的並沒有像渝州那樣鋪滿了青石板。只有普普通通的夯實的泥土路,在多年牛馬車的碾壓之下留下一道道的車轍,走在上面如果不留神甚至會被高低不平的路面所絆倒。

不過楊仙茅依舊健步如飛,在這坑坑窪窪的街道上行走自如,一直跟著歸管家來到了一個巨大宅院前。

這處宅院跟城裡的其他宅院一樣,也是充滿了陳舊的風雨味道,不過這種陳舊卻不代表破舊,不說別的,就看門前的兩頭雄偉的石獅,就足以讓人知道這一家宅院財力的雄厚,——這兩尊獅子雕刻精美,比人還要高,一看就不是凡品。門口站著的兩個家丁更是身材魁梧,目光陰冷,讓路上要飯的叫花子不敢靠近。

那兩個家丁看見他們這一行人過來,特別是看見走在最前面的歸管家之後,立刻滿臉堆笑,快步下來,拱手作揖,說道:“管家,您回來啦,一路辛苦。”

歸管家沒有答話,只是微微點頭,對楊仙茅說道:“你跟著我一直到後院去,其他的人把挑子放下,到賬房結賬就可以走了。”

劉冬雁趕緊上前兩步說:“那我呢?”

歸管家瞧了她一眼,說:“我派人去安排你們的住處,等一會兒你哥辦完事會來找你的。”

劉冬雁答應了,有些擔憂的望著楊仙茅。因為這個陳舊古樸的深宅大院總給她一種心中的不安,她也不知道這種不安來自於什麼。

楊仙茅卻朝她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