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雨停了,咱們該回去了。你若想看這畫,明日我命人把這石壁送去你府上。”

阿凝卻搖搖頭,“不要,讓它留在這裡。”

趙琰哪有不依她的,低聲柔柔道:“好,就留在這裡。咱們回府了好不好?”

阿凝點點頭,趙琰便拉著她,目不斜視,穿出了重重人群,走出了春雨亭,走入雨後愈發清新幹淨的濃蔭綠柳當中。

趙玹尷尬地拿著斗篷,早氣得七竅生煙,不甘心地追了上去。

陳勻和錦珠等人跟在後面也走了,榮宛不知何時也已經告辭離開了。亭中便只剩下趙玠、趙琮。

趙玠看著阿凝離去的身影,久久凝視著,驚歎道:“世間竟有如此美人……這麼些年,本王當真是白活了。”

趙琮看他一眼,收起笑意,嚴肅道:“這姑娘是東臨侯的小女兒,七弟可不許亂來。”

趙玠笑著看他一眼,又看了眼地上摔碎的玉扇,帶了一分譏諷,“五哥,難道你不想得到她?”

趙琮淡淡道:“太美的女子難免引來禍端。”

“若是她,便是引來割肉剔骨的禍端,我也認了。”趙玠說著,又戲謔道:“榮四姑娘怎麼忽然回去了,五哥不繼續充當護花使者了麼?”

趙琮並沒有做聲,貼身內侍將損壞的玉扇撿起來,他拿在手裡瞧了瞧,“這扇子,摔了也好。”上面的詩句是榮宛題的,他不想存著。

趙玠拜別趙琮,當先離去之後,趙琮獨自立在石壁前,對著那幅畫看了許久。

早就知道除了姚沉歡之外,四哥還收了一個學生,原來就是東臨侯府六姑娘……

這個女子,真是將姚沉歡、榮宛等一干美人都襯托得毫無顏色。引得他也生出許多遐想來。不過,再如何不凡的美人都是天下臣民,等到他登基為帝那日,還怕得不到她嗎?

阿凝一路都在蹦跳,絲毫沒注意到牽著她的男子此刻有些陰鬱暗沉的眼。

趙琰給陳勻使了個眼色,身後的護衛丫頭便沒再跟著。

今日這一場雨把他的計劃都打亂了。這大半年裡他把她藏得這麼好,可這一場雨,讓他先前的努力全都白費。

偏偏某個丫頭還毫無所覺,只知道在耳邊用她甜軟馨香的聲音誘惑他。

“春雨真的好難畫,比雪山難多了,你知道我當時……”

“阿凝!”他終於打斷她的話,把她拉到身前,雙眸黑沉地盯著她。

小姑娘不明所以,一雙眼黑白分明的。

就是這雙純白清澈的眼,總是讓他無法繼續下去他的話。他沉默了一會兒,心頭湧動的暗潮終於平息了些,這才開口道:“畫累了吧,我幫你揉揉好不好?”

阿凝愣了一下,直到自己的手被放在他的大掌裡捏來捏去,才恍然覺察到,自己竟然跟祈王殿下牽了這麼久的手!

她嚇得一個激靈,手卻被他緊緊拉住。

正欲開口時,後面傳來趙玹的聲音:“阿凝!阿凝!”

趙琰低聲一句:“躲起來。”

他拉著她往路旁一轉,兩個身影就隱藏在一大片叫不出名字的雪白花叢後面。

此處花柳繁複,趙玹並沒有看見他們,他哪裡料到阿凝會躲起來?只沿著玉橋急步往前追去了,後頭還跟了幾個內侍和護衛。

花叢中,兩個人挨在一處,阿凝的鼻息間滿是他身上獨有的冷梅香。她想起身,卻聽見男子擔憂道:“阿凝的臉怎麼這麼紅?不會是發燒了吧?”

阿凝避開他伸向額頭的手,“沒有,沒有發燒。”

她身子往後退,可他捏住她手腕的那隻手就是不放開,弄得她往旁邊一歪,差點摔倒時,他一使力又把她拉了回來。

“別亂動!”趙琰冷沉道,“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