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快,陳浩然看到那塊黃絹已經下意識的跪了下來,不管怎麼說,這塊黃絹可非同一般,若不是皇帝手諭,誰敢這麼拿著一塊黃絹耀武揚威成這樣?江洋大盜也好,獨行俠客也罷,只不過是平頭老百姓而已,若是敢於犯了皇帝的忌諱,自然有六扇門的高手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他們抓捕歸案。黃絹,是做不得假的。

祁崗一愣神,腿上就被陳浩然狠狠掐了一把,他一低頭就聽見陳浩然低沉著嗓子說道:“先跪下。”

祁崗愕然一抬頭,雙腿已經緩緩的跪落了下去,沈子成冷冷的看著這兩人,展開黃絹,朗聲念道:“大明皇帝手諭,欽差錦衣衛同知沈子成帶同錦衣衛部署,前赴廣州公幹。所到之處,無分官員品級,皇帝御賜沈子成見官大一級。各地官員見此手諭,如朕親臨,須盡心盡力配合沈子成行動,不得有誤。違令者,誅三族!”

誅三族?陳浩然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汗如雨下,張口結舌的看著沈子成,這什麼世道啊。本來以為自己是廣州地頭蛇,沒想到一口咬中了皇帝身邊的紅人。難怪這個年輕人身邊高手如雲,搞了半天,還真是錦衣衛的大人們。這下完蛋了。就算不是誅三族,也要被錦衣衛請去喝茶,到時候是不是還有命回來,那就難說的很了。

祁崗雖然腦子沒有陳浩然轉的快,不過反應也不算慢,身上冷汗直冒,可是已經趴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叫個不停:“沈大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小人是豬油蒙了心啊。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怎麼能和小人這樣狗一般人見識,要是殺了小人,那是汙了大人您的寶劍。沈大人,您是皇上身邊的人,氣度非凡,日理萬機。小人這樣的貨色,就算是送給大人擦鞋也不配啊。大人,還求您饒了小人這次吧……”

陳浩然暗罵祁崗真無恥,不過自己說的話更加肉麻,陳浩然哭哭啼啼的爬著到了沈子成的腳下,抱著沈子成的腳踝,也不管自己的鼻涕眼淚是不是弄髒了沈子成的褲子,撕心裂肺的叫道:“沈大人啊……小人只是廣州一個小小判官。九品芝麻而已,小人要養家餬口,家中有偏癱在床的老父,還有嗷嗷待哺的兒女。小人只是一時迷了心竅,也不知如何就上了這些賊子的賊船,犯了大錯……”陳浩然一轉身就指著林伯等人,隨即又哭泣著喊道:“大人……”

林伯好笑不笑的看著這兩個官員,他早就已經和沈子成說過了,自然不怕陳浩然把髒水都潑在自己身上。

祁崗一直聽不到沈子成說話,心中忐忑不安,想著,若是沈子成真的不給面子,非要對他們如何的話,事到如今,也只能橫下一條心,咬著牙指鹿為馬,說沈子成假傳皇帝手諭,然後動手下精兵,把這幾個錦衣衛全部殺死在這裡,隨後再把林伯等人全都滅了口好了。只是這樣做干係太大,一旦被錦衣衛追查下來,自己下半輩子就只能亡命天涯了。不過,晚死也好過早死,逼到萬不得已,也只能這麼辦了。

祁崗的心思還在亂轉,唐一鳴就已經緩步走到了他的身邊,伸手按住祁崗的肩頭,一股不可阻擋的大力壓迫下來,將祁崗的肩膀壓得格格作響,看那唐一鳴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壓,祁崗就幾乎連牙都要咬斷。這位鎮撫再也不敢硬頂,心知來的錦衣衛實在都是硬手,哪怕自己能夠帶人殺死沈子成,十有**也要被這個高手逃出去,隨後,自己也是死路一條。左右思量,還是向沈子成求饒好了。

沈子成收起黃絹,小心翼翼的放回懷中,臉上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看著陳浩然和祁崗說道:“你們先起來吧。”

起來?那就是不會當場殺頭了?陳浩然和祁崗慶幸的互相看了一眼,都長長的出了口氣。堆著滿臉笑容爬了起來,樂呵呵的看著沈子成。

“先去廣州找個地方歇腳吧。”沈子成淡淡的說道,給林伯丟了個眼色。林伯雖然老了,可還沒有那麼糊塗,知道沈子成是叫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