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南屏反而冷靜了下來,站直了身體,用手當梳子,整了整頭,居然還就真的跟著沈子成朝沈府裡走去了。楚方玉笑盈盈的站在門口,等著沈子成走過來,他們現在已經夫妻的關係,自然要親密一些,當先在前領著路,帶著賀南屏走了進去。

從院子裡走了進去,沈府裡的人看到賀南屏進來,臉色都有些古怪。一行人徑直走到前廳落座。沈子成和楚方玉並肩坐了上,賀南屏便獨自一人坐在下方。

左右眾人送上茶水點心之後便退了下去,沈子成臉帶笑意,看著賀南屏,緩緩的開口說道:“賀小姐,這是咱們第二次見面,也是第二次說話,不得不說,你很笨。”

這個笨字落入賀南屏的耳朵裡,頓時就像驚雷一樣炸響,賀南屏猛然站起身子,伸出纖纖玉指指著沈子成的面目,斥道:“沈子成,你不要以為自己做了高官就可以囂張跋扈。我賀家從來不怕你。”

“你錯了,我從來就沒指望過你賀家怕我。”沈子成微笑著說道:“你要是覺得自己不笨的話,仔細用腳趾頭想清楚了。我沈子成現在是什麼人?錦衣衛的同知,從三品的官員,在朝中比我大的官兒,管不了我。比我小的官兒,全得被我監督著。這份權力,你說有多大?莫說你爹爹只是個區區知府,就算他是一省布政使,我要查他,也只是一句話的事。他怕某些人,卻不怕我沈某,你說怪不怪?”

不等賀南屏答話,沈子成接著說道:“我再提你一個醒,錦衣衛是皇帝親軍,也就是說除了皇上之外,沒有人能夠干涉錦衣衛的事情,有人想跟我鬥。這個好說,但是你們賀家被人拉出來當槍使了,你倒是覺得挺自在的啊,還挺美的,真不知道你腦子裡裝的到底都是一些什麼東西?”

沈子成翹起二郎腿,笑呵呵的說道:“不過你可以放心,我沈子成大人有大量,我是懶得去跟你們賀家鬥氣。至於你們被人拉出來當槍使了的事情,我也不介意。你可以回去了告訴賀永柏一聲,他要是不貪贓枉法,不落在我錦衣衛的手中,他只管安安心心做他的官,沒人會動他。要是犯了事,我少不得是要公事公辦的。”

賀南屏氣呼呼的又坐了下來,她今天算是倒黴了,一口氣跑去刑部告狀不說,回來被鄭二掌櫃打了一巴掌,又在沈府門口撒潑當野女人。最可笑的是,現在進到沈府來了,人家壓根就沒把自己當回事,反而是當著街邊的一個不認識的女人似的。

“還有啊,當初我和你們賀家的婚事,誰是誰非,大家心裡都很清楚,這裡沒有外人,你也不用一口死咬著非說是我沈家在賴你的婚事……”沈子成的話漸漸變得刻薄起來:“人要臉樹要皮的,賀家好歹也是官宦人家,有些事,給自己留點面子吧!”

賀南屏再也忍不住了,一天的憋悶都要爆出來,指著沈子成叫道:“好你個沈子成啊,現在也學會教訓人了?怎麼了?我們賀家有婚書在手,就算把官司打到皇上面前,我賀家也是有理有據,我不怕你。還有,別以為你們錦衣衛就能一手遮天,大明的能耐人多了去了?還輪不到你沈子成在這裡裝什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沈子成怎麼會和這樣的女子當眾吵架呢,他只是微微一笑,就當賀南屏放了個極為響亮的屁。

“我已經和皇上說過了。”楚方玉忽然輕輕的開了口:“皇上已經認同了你們賀家和沈家的婚事。稍候鴻臚寺那邊會去和你們賀家談談婚事怎麼安排。”

“什麼意思?”賀南屏有些迷茫,這不是莫名其妙嗎?忽然之間,楚方玉跑去跟皇帝說,要皇帝承認賀家和沈家的婚事?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人,這麼好的事?別說賀南屏不信,就算是沈子成也覺得有些詫異。不過,沈子成到底是對楚方玉和朱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