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上。又召喚出一夥飛蟲,看它們馱著小石,朝著某個方向飛去。

牧白倒有一室的光明,曾幾何時,他學會冷笑,吊著嘴角,倚牆看紙上的一筆好字。

天逸的秘密。

天逸?他不認識。

那是神教世子鶴劫放的文定之妻。牧白卻只是讓人憐憫的無辜階下囚,身無長物。

那石子大約就是天魔宮中的過往石。她要他看自己的秘密。

他偏不。不如他們夫婦留著在洞房花燭夜的綾羅高帳下慢慢欣賞。

飛蟲抱成團,一遍遍往牢裡給牧白馱東西。

“鬼卒果然都是廢物!”他看得好不耐煩。

一口一個天逸,天逸。

直鬧到天都要微明,紙條的落款才出現了三三。

上面寫,牧白,三三同桂花樹一起老了。

他想象得出那個豐胸細腰的女子說這話的表情,多少總還有些孩子氣,悵然地對著月,翹起嘴角微嘆一口氣,小手卻找地方拍打出怪異節奏。

正如那晚無浪要走,其實牧白看出了幾分端倪,她也是這般失落,一分一絲地變老。

再追追前情,無浪說,她可能是我的未婚妻。他聽在耳內,跑去問她,她是怎麼回的?並無定親。

走的時候,他們又紛紛說,有家事要辦,去去就回。

真正是他們兩個之間的家事。

一夕之間,他牧白生無可戀,連朋友和情人一起失去了。

剩條卑賤之命在這裡看人家的種種文字,當此時刻,她還費盡心機要安他的心,真教二老闆感動啊!

牧白一腳踩在地上,留下一具蜘蛛的殘屍。

飛蟲再來的時候,牢內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