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腿,一隻腿的膝蓋骨已然暴露在外,鮮嫩的皮肉已然不在,蒼白的骨頭暴露在空氣之中,他不敢想象,他究竟是怎麼走過來的。

“將軍,未將不知皇城內是否知道我們這裡的情況,可是,如果您在不前來援救,這一城的百姓就完了。”倉皇的聲音包含著壓抑和絕望,福將顫抖的開口道:“將軍,您不知,這東閻將領太過歹毒,本是小打小鬧的騷擾城外商旅,前些日子裡竟然公然的對我城內放箭,屢次試圖破我城門,幾攻不下之後,竟然趁夜偷襲,將城內的將級官員全書擄走,不但殘忍折磨,還不將人殺了,反而在折磨半死不活之後將人丟在城門口。這樣,即使是就回城中,多半也是隻剩下半口氣在,未將當日同守城官大人一起被擄走,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刮下大人大腿上的血肉,卻又不傷及他性命,整整讓他受凌遲之行三日後,才將人丟會城門口。”

“碰”一聲,戰饒一掌拍碎了一旁的桌子,一雙眸子瞪的通紅,憤怒的火焰熊熊燃燒起來。

“混賬!”

“將軍!我們這些士兵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畢竟當初投身邊境就已經想到死在殺場之上,但是這滿城的百姓是無辜的,將軍,你一定要救救大家。”哽咽的開口,福將激動的想要站起身,可是腳下卻不穩的跌坐回去。

“小心!”戰饒一步上前攙扶他一把。“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你就放心的養傷吧。”從未感到憤怒來的如此洶湧,看著同時將領的人被對方折磨的如此憔悴,他便感到一股沖天的憤怒油然而生。

打仗死人很正常,但是,卻沒有這般折磨人的,這慘無人道的舉動,簡直讓人神共憤。

“去給我統計這裡士兵的損傷情況,天亮之前交給我,叫一同前來的軍醫給他們好好的醫治,全部用最好的傷藥,不夠的,以我的名義向皇城報。”戰饒深吸一口氣,果斷的吩咐下去。

而站在帳篷內的騎兵早就被眼前所見,耳朵所聽的一切所激怒,立刻將戰饒的話完成下去。

當所有人退下,帳篷內便只剩下戰饒和夜傾城兩人,戰饒在眾人走之後陡然暴躁的低吼一聲,將臉埋在雙手之中。

“我沒想到會是這樣,我以為只是很平常的戰爭。”殺人,勝利,鮮血,歡呼,卻不想一來卻見到這般慘不忍睹的情況。

“我想殺了他們,所有的人。”這些都是他們計程車兵啊,眼睜睜的看著這樣悲慘的事情發生在他們的身上,他的心揪緊了一般。

“對方的目的是擾亂軍心,你想讓他們成功?”夜傾城淡然的語氣緩緩的流出,平緩的語氣聽不出一點起伏,彷佛之前看的一切都不對她產生任何影響一般。

那個人的遭遇確實悲慘,但是她卻從他身上了解到對方的睿智,不費一兵一卒,清醒的明白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從最高層下手,以此給聽令行事計程車兵造成心理上的壓力和恐懼,群龍無首之時,就算是在強大的軍隊,失去了主心骨,也無法發揮十足的戰鬥力,在以圍困為手段,接二連三的進行挑釁和騷擾,使得對手的神經始終處於緊繃狀態。

對方,看來是一個相當聰明的人。

若是說士兵們見慣了生離死別,那麼她便是對生死血肉已經麻木,她可以坐在一堆面目全非的屍堆裡吃飯,更是可以毫不被影響的看著一團血肉模糊的屍體吃著滲血的牛排。即便對方苟延殘喘存活著最後一絲氣息在她身邊掙扎哀鳴,她也可以安然睡去。

這一切,都要拜年幼時的那場同伴間的屠殺所賜,數日的相互殘殺,無所不用其極的殺人手段,在那時身邊的一切都是她的武器,手指,牙齒,甚至死人的骨頭。

沒有食物的時候,她甚至需要吃下同伴的屍體才能儲存體力,好在下面的屠殺中存活下去。

很多時候,她都已然覺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