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回應,只能勉強笑一下了事。

以我現在的心情和狀態,還是一個人睡比較好。

蔡青辦完登記手續,拿著我們兩人的房卡帶我上樓,見我不是很想笑,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平時我給這些人扯東扯西扯得多了,造成一個印象,如果我情緒不好,基本上除了張小桐沒人能解決得了。在大多數人看來,我是一個稍老成一點的怪脾氣的孩子,誰也不知道我每天心裡想什麼。

然而我心裡哪可能想那麼多東西?只是想著那兩年多的點點滴滴罷了。跟蔡青在房間門口道了晚安,我扎進房間,一頭倒在床上。

窗外就是人來人往,那個人依然站在天橋上跟父母笑著聊天。看起來身影清晰,實際上很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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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年的南下之旅是從廣州開始的。

2000年初,我的一個朋友的朋友在某中韓合資企業做專案,賣一種環保概念的裝飾材料,當時正好我剛辭了手上的工作,就被她喊過去幫忙。同時一起去的有一個在某商場做促銷的和一個家裡賣手機的,我們三個人,加上兩個從廣告公司跳槽而來的文案,一個姓劉的小姑娘做設計,我朋友做部門經理,美其名曰“市場部”的一個偽政權就這麼成立了。

中方老闆是個很實在的靠邊貿走私起家的中年人,學歷不高,但有著民營企業家完美務實的態度。我那位朋友大我差不多10歲,商管大本畢業,闖蕩江湖也多年,工作經驗還是有的。當時整個專案的總投資額達到3500萬人民幣,她自覺這份擔子有點重,就拉了外援。

當時她先找來一個很有才幹的江西人,試圖讓他短期內提拔一下團隊,儘量把上市前的工作做好,但那江西人看好的是中方老闆的家底,希望中方老闆給他掏錢開廠,大家各有所圖導致談判破裂。後來又請來了一個深圳很有名的顧問公司,當時他們團隊一起來的有五個人,這五個人裡,其中一個跟我成了好朋友。

那人是個大學本科生,剛畢業一年,姓李叫李裕,我最開始還以為是南唐後主李煜。我跟他是這麼認識的:當時他們公司來人替我們做市場調研,報告出來之後大家討論產品的一些可行性方案。先是聽他們幾個所謂專案經理們說了兩句,然後輪到我們這邊發言。

由於之前請顧問公司來的時候已經得知我們這群人都是雜牌軍,對我們的發言也就是走個形勢,尤其輪到我這個年紀最小的說話的時候,李裕明顯表現出了不耐煩和無聊,開始撅嘴發出怪聲。

如果碰到這種情況是兩年後的我,也許什麼都不會發生,可惜當年我年輕甚至年幼得一塌糊塗,當時我二話沒廢,把手裡的調研報告丟過去砸他臉上了。

然後我說了很多批評這個顧問公司團隊的話,正好老闆過來想旁聽報告會,進門就聽見我對調研團隊的質疑,聽了之後大為讚賞,大大地誇了我一番。因為我們這邊對他們的評價很低,當初說好的68萬費用最少可以打個7折。

不用說,李裕作為這件事的起因,被我用東西砸了不說,還扣了一個月工資和專案分紅,之後見我眼睛紅紅的。

我剛開始覺得挺痛快,後來仔細想想又覺得被人這麼記恨不太好。抽時間找公司裡幾個姑娘和我那朋友一起請李裕和他們的頭喝了一次酒,有姑娘們相邀,兩個糙老爺們自然不能拒絕。酒桌是北方人無往不利的戰場,兩個華南地區的強者就這麼被撂倒了,大家也都說了很多聽起來很掏心窩子的話,成了好朋友。李裕本來對我這一手先巴掌後甜棗沒什麼反應,他們經理給他上了一課,說周行文這一下砸得好,砸得你以後少得意忘形,人生少走了許多彎路。我們知道,大話說多了往往連自己都容易相信,更何況是旁人?經過專案經理的一番教誨,李裕還真就認為自己如果不是提前碰到我這麼直率的人說不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