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夢到那天的事情,今早清溪難得沒賴床,早早的出去,沿著忘川河畔走了一遭。

穿過火紅的彼岸花,來到三生石,據說出現在上面的名字都有幾世的情緣,清溪靠近,仔細的辨認,一點一點的看著,上面有沒有自己的名字。

如果沒有那場意外,估計清溪第二天就會揣著小金庫來到陸經晨面前,威逼利誘,把他拐回家。

在酆都的二十年,沉悶單調的日子中,生前的人人事事給予她不多的歡樂,陸經晨就是其中濃墨重彩的一筆。這一世兩人沒有緣,那下一世呢?

&ldo;杜姐姐&rdo;,孟婆身邊的仕女跑過來,打斷她的動作 ,&ldo;杜姐姐,孟姐姐讓我通知你,陸公子日期提前,今日午時來到驅忘臺。&rdo;說完一拜,轉身飄去。

清溪一愣,不知怎的,她酸的難受,明知道陸經晨早晚都要投胎,日子提前,對他來說更是一樁好事。

可是她還是忍不住,不自覺淌下淚水,順著臉頰,一滴一滴,落在三生石上。

心裡好像缺個角,這一刻,所有的難過都從那裡飄出來,止不住的傷心,還是無緣也無份。沒有必要繼續看下去,三生石上永遠不會出現他們兩人的名字。

回去的路途格外漫長,她既不願直面分別的場景,又想著再看陸經晨一眼,這次可要看的仔細。

進入屋門的那一刻,她恢復正常,什麼都沒有表露。

照例幾人吃起早飯,陸經晨忍不住看她一眼,眼眶有些微紅,剛剛哭過,格外安靜,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清溪抬起頭,露出笑容,&ldo;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哦,今日午時你就可以投胎,恭喜你&rdo;,頓了頓,&ldo;你不用當我的小廝,開心嗎?&rdo;最後這句話,帶著一絲哽咽,一閃而逝。

對面沒有回應,清溪忍不住看他一眼。兩人相視,那股難過委屈湧了上來,清溪趕快垂下頭,剋制著自己。

她感覺陸經晨朝這邊走過來,停在身邊。一雙溫熱的手抬起自己的臉,拂去眼角的水漬,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好似有千言萬語,最後化為一聲嘆息。

陸經晨俯下身,清溪感受到眼睛一股酥麻,輕啄幾下,兩人鼻尖相貼,&ldo;別哭,眼睛都紅了&rdo;,低沉的聲音傳來,說話間,濕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肌膚上,有些酥癢。

清溪長長翹起的睫毛,一眨一眨,微微睜開眼,兩人離的很近,可以清楚的看到陸經晨的臉龐,清溪在心中一筆一劃細細勾勒。

溫熱的指肚撫過她水潤的粉唇,軟軟的唇瓣覆上,輕柔磨蹭幾下,最後用力一吮,方才離開,意猶未盡。

就在再次陸經晨低下的時候,清溪一把推開他,紅著臉跑進屋裡,一下子進度這麼快,說好的傷感,全都沒了。

坐在床邊,清溪拍拍自己的臉頰,燙的厲害,陸經晨這個登徒子,趕在投胎前原形畢露,佔了自己的便宜。

他倒好,拍拍屁股走人,自己還要在這酆都城繼續待下去,他倒是一點也不難過,開心的緊,這個混蛋,拋棄自己重獲新生的負心漢。不過,親親的感覺還不錯。

陸經晨看著她倉惶離去的背影,輕笑一聲,小貓害羞了。唇上那股柔軟的觸感還在,呼吸間可聞到那股清香的氣息。

清溪喝了幾口涼茶,這才平靜下來。眼下陸經晨就要投胎,這所謂的機緣怎麼辦?自己還能離開酆都嗎?

她拿起身上佩戴的香囊,剪下幾縷頭髮,挽成同心結,往裡面放了幾朵海棠花,這才繫緊繩帶,重新掛回腰間。

清溪站在門口,看著陸經晨的側影,依據心目中的勾勒,不多時,一個男子躍然紙上。

她從小不怎麼喜歡畫畫,來到酆都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