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吧檯招手,叫服務員送來兩杯紅酒。她遞了一杯給楚辭:“楚先生,桐桐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為她能有你這樣的男友而高興,這杯酒我敬你……”馬蘭將酒舉向楚辭,晶亮的眼睛盯著他,輕聲說:“切爾斯!”

楚辭一口飲了杯中酒,向馬蘭出示空了的杯子,他抓住這個空隙開了口:“蘭姐,你說秦娟是客串,你知道她住哪兒不?”

馬蘭聽楚辭跟著孟桐叫她蘭姐,心裡非常高興,便笑吟吟地回答:“我從不問這些,只要她們不誤場就行了……”隨即,她好像意思到什麼,疑惑地問:“你打聽她……什麼意思?”

“蘭姐別誤會,這個秦娟,像我見過的一個人。”

“呵,”馬蘭明白她想偏了:“桐桐,你也認識?”

“我見過……”孟桐想起她在秦家小屋裡,在牆上那張照片上見過的林子。

馬蘭放下手裡的杯子:“給我說說!”

“一時半會說不清,等有空我再給你講,好嗎?”

“好呵,”馬蘭隨口應道:“其實,這個秦娟,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李娟在快上場前,突然病了,把銀夜的主管急得不得了,因為來銀夜的女士們,都喜歡聽她演奏的古琴。正在為難之際,來了一個女孩兒毛遂自薦,我聽她彈了一首《高山流水》,比李娟有過之而無不及,就留下她了。”

楚辭認為過於巧合:“就這麼簡單?”

“是的,”馬蘭仍然笑著:“一點兒都不復雜!”

馬蘭回答得輕鬆,楚辭覺得發生在他周圍的事情卻複雜紛紜。娟子彈的古琴,他認定就是在秦家見過的那支魚形琴,連上面龜裂的冰花都一樣。秦老精通音律,有其父必有其女,林子自然也會彈琴。那麼,林子突然出現在銀夜窗外,並將李娟取而代之的目的是什麼呢?是一直在暗中監視自己,還是像前幾次一樣,警告自己把握好與孟桐的度,不得越雷池一步?他戴在身上的玉佩,在遇到秦娟時發出響動,那又作何理解呢?玉佩是林子送給石英的定情之物,戒品大師曾說此玉是玄奘從西天帶回東土的通靈之玉,也就說明秦娟與林子有關,否則,那塊千年古玉不會無故輕鳴。

楚辭吸上煙,煙使他的思維有了頭緒,他很快就推翻了剛才認定的事,林子不會是秦娟,她要是還健在的話,應該是八十歲左右的人了!他剛才看見的秦娟,分明是個妙齡少女。楚辭由此及彼,想起了發生在漁子溪的兇殺案,那個長得與他幾乎一模一樣的黃谷,還有變臉的文靜、與孟桐曾經有染的許良渚。他看著孟桐,腦海裡浮現出許良渚滯呆的神情。驀然,許良渚曾經用正常人的眼光看他那一眼,還有用很快的速度說出的兩個字“八斗”,令他感覺到許良渚會有危險,並且他面臨的危險最近就會發生。怎麼辦?明天一早,他就要去陪鮑甫,幾乎沒有時間去做別的。

孟桐用期待的眼睛望著楚辭,她剛才說“我倆……今夜、誰也別、別回去”的話在楚辭耳邊響起,他為難了。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如果今夜不去見許良渚,將會是他的最大失誤。要是在此時離開孟桐,他既沒有非走不可的理由,也會深深地傷了孟桐的心。

楚辭正在為難之際,一直沉默的手機響了,是老總編打來的,叮囑他明天一早就去濱海飯店,務必要陪好鮑甫。楚辭靈機一動,在老總編掛機後,他對著話筒大聲抱怨:“你說什麼,要我現在就去?不,我沒時間……你不用勸我,我不會答應你的!”說完,他重重地關了機,將手機扔在桌子上。

孟桐拿起楚辭扔下的手機,取下手機卡,她像變魔術一樣從身上拿出一部手機來,將取下的手機卡安上去,然後遞給楚辭:“送給你!”

楚辭接過一看,是當今世界上功能最好、配置最多,幾乎取代電腦的新款手機,當然,價格也貴得驚人。他曾經動過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