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英又躬身謝恩:“謝陛下恕罪,臣定不負陛下期望。”

承德帝對戶部右侍郎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都不等問大理寺正卿按律法要承受什麼懲罰,直接就道:“抄沒家產,全家流放蜀地。”

大理寺正卿又陸陸續續開始稟報他這幾天的徹查成果,承德帝也一一給出了懲罰。

“稟陛下,已查實祁國公縱容惡奴橫行霸道,仗勢欺人,欺辱百姓。”

承德帝無甚表情,“罰祁國公一年俸祿,以儆效尤。”

這個懲罰出來,不少人都驚訝了。

其實在那些被御史臺參奏的官員裡,大家都心照不宣,這些官員肯定是不可能再繼續回到朝堂的了,不管是承德帝想借此清理朝堂,還是承德帝想給某些皇子一些警告,這些人落馬,都在在場所有人的預料之中。

其實在那天御史臺發瘋一般參奏的時候,被參的官員自己也能料到躲不過去,所以對官員的處罰,所有人都沒有驚訝,讓他們詫異的是,承德帝的處罰力度非常狠。

能在朝堂上朝的,都沒有一個笨的,因為笨的人,爬不到這個位置,所以那天御史臺不僅參了正三品的高官,還把兩個超一品的公爵都參了。

這兩個還是老牌的勳貴,先祖都是當年跟著太祖皇帝打天下的老臣,一個是寧國公府,一個是祁國公府。

按照當時御史臺卷及整個上京的風暴,按照當時承德帝的震怒,大家都以為,寧國公府和祁國公府都要脫層皮,不料現在承德帝居然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實在讓人意料不及。

祁國公身為軍中武將,也有資格位列朝堂,此時他眼觀鼻鼻觀心,聞聽承德帝的話,出列謝恩,“謝陛下饒恕之恩。”

不少站在祁國公附近的人都在用眼角餘光觀察祁國公的神情,可惜什麼也看不出。

寧國公府也是一樣的處罰,這樣的處罰,對兩個國公府來說,毫無影響,沒有哪個勳貴是靠著俸祿來吃飯的,這種不痛不癢的處罰,無異於瘙癢。

連褚相都認為承德帝只是針對官吏發難,對勳貴還是有著幾分情面的。

安樂候已經心中竊喜,既然陛下對有著萬頃田地的祁國公府都輕輕放下,他還求了二皇子,想來他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隨著大理寺正卿的話落,安樂候鎮定不再。

“稟陛下,已查實安樂候教子不嚴,縱子行兇,其子陳明鑫使用腌臢手段強搶民女,養在楊柳衚衕的小院裡,日夜欺辱折磨,最後致死兩人,造成包括死者在內的四個住戶家破人亡。身為勳貴之後,不僅遊手好閒,還無視律法,仗著身份為非作歹,其罪,天理難容。”

安樂候失態的抬頭看了一眼二皇子,他明明把半數的家產奉上,二皇子也承諾會保全他,怎麼大理寺正卿不僅如實的回稟了罪名,還把這麼深藏的事也挖出來了?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大理寺正卿用的是“天理難容”,連吏部左侍郎買賣官位、上下勾連都只是用“罪大惡極”來形容,偏偏到了安樂候這裡,就用了“天理難容”。

許多人都偷偷看了一眼大理寺正卿,難道大理寺正卿跟安樂候有仇?趁著這次機會報復?

二皇子眉宇間蹙成一個小皺褶,他也看了一眼大理寺正卿,他明明就派人去跟大理寺正卿打過招呼,按理來說安樂候所犯罪名不大,畢竟那些罪名都是安樂候庶子弄出來的,而這個庶子已經死了,逝者已逝,理應不會再追究,怎麼現在大理寺在正卿不依不撓呢?

還上升到勳貴的層面,把所有的勳貴都囊括進去。

二皇子感受到背後兩道炙熱的視線,不用猜就知道是安樂候的,他能想到安樂候的著急,然而他還是紋風不動,他要再看看情況再說。

承德帝再次出聲,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