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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用在金吾衛那裡熬著了,在梅家沒落之後,再也沒有人能給他助力的現在,青龍祥瑞簡直是上天對他的恩賜,有青龍祥瑞在,他就再也不用被人稱唿是“舒舍人的父親”,而是“廣平侯爺”。
多可笑,堂堂一個侯爺,出門在外被人恭維竟然不是因為自身的緣故,而是生養了一個好兒子。
許多勳貴都羨慕他有這樣一個兒子,可又有誰知道他心中的難受?
他一直視為曾經向嚴氏低頭恥辱存在兒子,如今竟然要仰仗這個恥辱才能被人恭維,這是一個多麼大的諷刺?
如果他早知道舒鴻煊有這樣的前程,他又何必親手毒害自己的妻子?他又何必迎娶梅氏?
如果認可舒鴻煊,那不啻是在否定自己這十幾年來所做的一切都是錯誤,同時也是在說他的眼光短淺,他的見識淺窄,他根本就無法扛起振興家業的重責。
要一個人否定自己十幾年來的所作所為,就跟打斷他的嵴梁骨一樣,會從此頹靡到極點,更會成了一個廢人。
以舒修和的自尊心,他怎麼會允許承認自己是個廢物?
哪怕到了如今,他心中隱隱約約明白可能真的是自己做錯了,回頭路也沒有了,從嚴氏被他親手毒害而死的那一天起,他就自斷了回頭路。
既然沒有了回頭路,那就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所以他寵幸梅氏,他寵愛舒鴻文和舒妍玉,他緊緊的跟在梅尚書的身後,他想要搭上二皇子的船,他想要一份從龍之功,他想要位極人臣,他要讓廣平候府重新回到最頂尖的勳貴行列。
然而現在,不知為何出了紕漏惹得二皇子對他厭煩,成了棄子,永遠都無法再上二皇子的船。靠山梅尚書成了階下囚,前段時間才一身狼狽的從天牢裡放了出來,身子都在天牢裡熬壞了,整天要用珍貴的藥材養著。女兒舒妍玉跟一個白身的廢物定了親,只剩下兒子舒鴻文還沒有被毀,可舒鴻文都快十五歲了,還沒有考取到秀才,當年舒鴻煊十五歲已經是大夏最年輕的三元及第了。
曾經有一段時間,舒修和心灰意懶,要不是舒嫣華要嫁給五皇子一事讓他忙過不停,想來他會借酒消愁。
就在他準備熄了雄心放下跟舒鴻煊爭鬥的心,更讓他在這個敏感的時刻得知了這個要命的訊息!
陛下的五十大壽!曾經庇佑商始皇一統七國的青龍祥瑞!
天知道他強忍了多久才將勉強將大笑壓了下來,上天果然是待他不薄!就在他以為無路可走的時候,得到了這個訊息!
果真是天無絕人之路!看來上天還是很厚愛他的。
抱著這樣激動的想法,他又讓清紙將事情再複述了一次,再聽一次,他頭腦逐漸冷靜下來。
他注意到,嚴向榮並沒有保證說那裡一定就是青龍祥瑞的埋藏之地,只是說有可能。如果不是真的,那他想要在舒鴻煊面前翻身的可能就沒有了。
“大少爺如何說?”舒修和眸光閃爍的問道。
“大少爺說一來一回要將近一個月,他不能遠離京城,再加上大少奶奶懷有身孕,不過他讓舅老爺立即派人去那裡挖青龍祥瑞出來。”清紙想了想,憶起當時大少爺的神情,補充了一句:“大少爺似乎志在必得。”
舒修和覺得要是換了自己,也會做出跟舒鴻煊一樣的決定,萬一那裡真的有青龍祥瑞呢?
舒修和微微眯了眯眼睛,吩咐道:“你先回去,不要讓人發現你來過這裡。”
等清紙離去,舒修和揹著手開始踱步,好一會兒,終究是放棄不了對升官發財的渴望,開始一疊聲吩咐:“來人,備馬!我要出門!”
嚴家既然派人去挖掘,那他必須要趕在嚴家之前去到那裡,現在就去跟上峰告假,要立即出發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