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說嫂嫂有可能住在這淨蓮寺,綮顏瞞著兄長孤身一人千里迢迢前來尋找親孃,路遇仇家,險些把命斷送在這巖桂山上。幸好我來得及時,救了他回去。他一直昏迷不醒,一個月他剛醒,就吵著來尋嫂嫂,兄長好不容易才勸住他,由小弟走這一趟,還請嫂嫂憐他一片思母之心,隨小弟去見見他。”

安隅神色微變,絕情地道:“貧尼已皈依我佛,從此與紅塵無緣,五蘊皆空,不必相見。”

“大嫂到是把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可憐稚子日日夜夜想親孃,寢難安,食難嚥,依我看這佛不修也罷,修得大嫂鐵石心腸,還說什麼菩薩慈悲。”紫衣男子嘲諷地道:

安隅口頌佛號,道:“我佛慈悲,施主莫出誹謗之言。”

“母子親情乃是天倫,我佛既然慈悲,當不會阻攔母子相見才對。縱然當年兄長做,稚子無辜,大嫂怎能如此狠心?”紫衣男子厲聲責問。

安隅抿緊唇角,閉上雙眼,掩去眸底那抹痛色。

見安隅不肯出來相見,紫衣男子眸底閃出一抹怒意,抬腳就要進門,打算強行將安隅帶走。

蠶娘身影一閃,攔在他面前,“上官少爺請回吧!”

“讓開。”紫衣男子冷冷地盯著蠶娘。

“恕蠶娘無禮,不能讓開。”蠶娘毫無懼色地道。

一個要進,一個不讓,兩人對打起來。紫衣男子的武功要比蠶娘高,只是他意在帶安隅回去見陸綮顏,不好傷了蠶娘,手下留情,只用了七分功力。蠶娘要阻攔他進去,使出全力進攻,一副不要命地打法,兩人剛好打成平手。

“安姨,蠶娘,我……”宋箬溪剛從橫臥的柏樹下鑽過來,就看到這一幕,呆住了。

紫衣男子早就聽到有人來的聲音,一個旋身,就往宋箬溪身邊掠去,欲擒住她逼安隅出來。

蠶娘大驚失色,急聲喊道:“姑娘快走!”

勁力夾著寒風撲面而來,人已近在咫尺,這時要走來已然不及了,宋箬溪急中生智,就地往下一蹲,藉著柏樹枝避過紫衣男子的抓來的手。紫衣男子抓了個空,再要抓時,蠶娘已然趕到,兩人再次交手,打得難分難捨。

宋箬溪連滾帶爬地又從柏樹下鑽了過去,向前跑了兩步,從衣襟處掉出一個素布荷包,想起早上慧謹的叮嚀,猶豫片刻,咬牙又鑽了過去,見蠶娘死死地纏住紫衣男子,飛快地跑進房裡,“安姨,這是師父讓我交給你的。”

安隅接過荷包,從裡面拿出一張疊成四方的紙,開啟看罷,神色微黯,輕嘆一聲,將紙揉成一團丟進炭爐內,紙化為灰燼,她走到窗邊,道:“蠶娘不要打了,退下。”

紫衣男子和蠶娘互對一掌,各自跳開。

“墨詢,四年後,綮顏的及冠禮,我會去參加,在這期間,不要再來找我。”安隅隔窗看到上官墨詢向房間走來,“墨詢,不要逼我,否則你帶走的只會是我的屍體。”

上官墨詢停下了腳步,問道:“已過了十五年,為何還要再等四年?”

安隅回頭看了宋箬溪一眼,道:“我自有我的理由,你不必多問,回去吧!”

上官墨詢眸光閃爍不定,看到已經站在門口的蠶娘,皺了皺眉,當年他還小,具體的情況並不清楚,照現在的情形來看,必須要兄長親自前來才能解決,“好,我這就回去了。”

說罷,上官墨詢雙足輕輕一點,飛身躍上屋頂,身影很快消失在遠方。見他真的走了,蠶娘進房,“居士……”

“蠶娘,去把甜湯端來給靜塵喝。”安隅打斷她的話。

蠶娘張張嘴,欲言又止,轉身出門去廚房端湯。

安隅在蒲團上坐下,“靜塵,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宋箬溪走過去,在另一個蒲團上坐下,“安姨願意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