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樣一番用意。她的想法太單純了,根本就沒有去考慮救了人,還在防備別人以怨報德,阿彌陀佛,菩薩保佑,以後救人也要三思而行。

“娘,我已經囑咐我們的人不要說出去,只要那兄妹不恩將仇報,這件事就不會洩露,否則的話,他們會名譽掃地。”宋淮表情嚴肅地道。

紀芸輕嘆道:“相安無事最好。”

“姐姐,你別害怕,我這只是最壞的打算,那兩兄妹應該不是那種會恩將仇報的人。”宋淮見宋箬溪臉色發白,知道她被嚇倒,忙寬慰她。

“溪兒,別怕。”紀芸上前摟著宋箬溪的肩,“有爹孃在,不會有事的。”

“姐姐,住在金寶街的人雖都是有錢人,但是民不與官鬥,他們不會亂來的。”宋淮輕鬆地笑道。

“真的嗎?”宋箬溪不放心。

“娘難道會騙你嗎?”紀芸笑,“放心!”

宋箬溪看著兩人的眼神,點了點頭,事已經發生,害怕也沒用,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吃完午飯,紀芸讓宋淮回他自己的院子,她則送宋箬溪去宋箬溪住的院子。

宋箬溪住的院子離紀芸住的院子沒多遠,出門向右拐,繞過一叢翠竹就到了。這座宅子是官家的,各處的院子皆不是太大,這個院子比紀芸住的略小些,進門對著三間正房,兩側各有廂房一座,從東側迴廊過去,繞到後面是三間後罩房。

院中間擺著三個大水缸,裡面種著蓮花,不過已是秋天,花敗葉殘,紀芸就讓婢女們把殘葉撈走,丟了十幾條金魚在裡面,迴廊邊擺著十幾個花盆,盆裡種著各色的菊花。

紀芸牽著宋箬溪的手,帶她進了正房,“溪兒,你看看佈置的可喜歡,要有不滿意的,就讓人換。”

宋箬溪目光掃過房中的佈置,與紀芸那邊的佈置大同小異,香薰爐是粉底繪雀鳥,花觚換成了春瓶,裡面插的不是花,而是三枝碧綠的芭蕉葉,到挺有趣的,微微笑道:“女兒很滿意,不用換了。”

正中這間房是客廳,給宋箬溪待客用的,東側房間用屏風隔成兩間,裡面擺著架子床、衣櫥和梳妝檯,外面設著美人榻和供值夜婢女住的晝床,西側房間裡設有書案和書架。東廂房,紀芸預備著給她當庫房用,西廂房給伺候她的大丫鬟住;倒座的房裡住著婆子和小丫鬟,三間後罩房,一間改成了小廚房,一間是原本就是浴室,還有一間當成雜物房。

“溪兒,可喜歡?”紀芸帶著她把各房間都看了一遍,柔聲問道。

“喜歡,謝謝娘。”

“你跟娘客氣什麼,只要你喜歡,娘就比什麼都開心。”紀芸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笑得合不攏嘴。

宋箬溪指著垂首站在一旁香繡香草道:“娘,她們就是香繡香草。”

香繡和香草上前跪下磕頭道:“奴婢給太太請安,太太萬福。”

“姑娘說你們伺候的很盡心,都起來吧。”雖然珠圓已經告訴紀芸香草是啞巴,但是宋箬溪要留香草在身邊,紀芸自然不會為了個小婢女惹女兒不快。

“謝太太。”香繡和香草又磕了個頭,站起身,退到一邊。

“溪兒,這一路辛苦了,讓她們伺候你好好的睡個午覺。娘就先回房了,晚上,娘為你開接風宴。”紀芸笑道。

“好的,娘慢走。”宋箬溪屈膝行了禮道。

送紀芸出了門,宋箬溪卻沒有睡午覺,先安排香繡她們的住處。西廂房三間,第一間讓蠶娘和香草,第二間,讓另外三香住,第三間給了劉四娘和另外兩個婢女。

其他人都沒意見,唯劉四娘不滿意,道:“姑娘,你不能這麼安排,奴婢可是你的奶孃!”

宋箬溪微微皺了皺眉,耐著性子問道:“那奶孃覺得怎麼安排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