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想的發展,閒雜人等退散,小蔣氏和二姑太太被請了過來。

“瀅兒,這麼會這樣?”看到宋箬瀅抱被子哭聲無比悽慘,裸露在外的肩頭全是紫紅色的痕跡,頸部還有咬痕,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小蔣氏如被雷劈,說句誅心的話,家裡這些姑娘,潘世瑋玷辱誰都可以,唯獨宋箬瀅不行,她定了親,就要出嫁,現在怎麼辦?怎麼向朱家交待?

“作孽啊!”潘妙齡已令二姑太太心力交瘁,傷心不已,潘世瑋又做出這種事來,她有快掉進地獄的絕望。

潘世瑋被吵醒了,看到哭得如喪考妣的宋箬瀅和小蔣氏,又見他母親面如死灰,低頭看了半裸的身體,回想了一下剛才那個銷魂的過程,總算知道出了什麼事。

“娘,怎麼辦?”宋箬瀅哭倒在小蔣氏的懷裡,她心裡很清楚,她已失身給潘世瑋,不可能再嫁給朱千里了,那是她盼了數年的婚事,眼看喜事就要臨門,天降橫禍,所有的希望都付之東流。

“我的兒,我苦命的兒。”小蔣氏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宋箬瀅,發生了這樣的事,再動聽的話也安慰不了她受傷的身心。

事情已經發生,對外要遮掩,對內要徹查。晚宴過後,宋老太爺、宋繹和二姑太太問潘世瑋,宋老太太和小蔣氏在另一間房問宋箬瀅。

潘世瑋飲了酒,迷迷糊糊的記不清扶他的丫鬟是誰。

宋箬瀅只記得她走到巨石邊坐下,後面的事也不清楚了。

宋老太爺又把守門的四個婆子找了來,一盤問,她們就供出是螺兒,又派人把螺兒找了來。

“螺兒,你為何去延喜樓?”宋繹冷冷地問道。

螺兒急中生智,道:“奴婢的母親前幾日病了,奴婢沒空回去探望母親,十分的掛心,今天哥哥進府伺候,奴婢過去問情況。”

“你為何扶表少爺到小屋去休息?”宋繹問道。

“不是奴婢扶表少爺去小屋的,奴婢是扶表少爺進來後,表少爺就不讓奴婢扶,把奴婢打發走了。”螺兒道。

潘世瑋記不得是不是他打發走螺兒的,也記不得他是如何走進小屋的。

兩人是如何到小屋的,兩人都說不清。

宋老太爺只好換個追查方向,把宋箬灩和巫氏找了來,“灩兒,你為何會去小屋?”

宋箬灩畢竟只有十五歲,辦事經驗不老道,也太過心急。扶走潘世瑋的是她的貼身婢女,帶人去小屋的又是她,難免引起宋老太爺的猜度。

“祖父,孫女陪客人在園中散步消食,聽到慘叫聲,才走過去的,這事大表嫂盡知。”宋箬灩也清楚她太急於求成,有可能引起了宋老太爺的懷疑,還好她拖了巫氏同行。

巫氏幫宋箬灩作證,還說她當時有些害怕,不敢前去。

又追查不下去了,宋老太爺只得作罷,讓她們退了出去,一個是孫女,一個是外孫,做出了這等糊塗事,也只能糊里糊塗遮掩過去,“事已至此,就讓世瑋娶箬瀅為妻,親上加親。”

“我不娶她,我要娶……”潘世瑋不知道被人做了手腳,以為是酒醉心迷,雖然剛才在床上的感覺十分盡興和歡愉,但是要他娶了宋箬瀅那是不願意的,他想娶的是宋箬溪,不止是宋箬溪容貌美,還有他一直近不了她的身,不能一親芳澤,高掛在樹上的蘋果,比握在手上的蘋果更吸引人。臉上被人寫了恥字,潘世瑋不是沒有懷疑有人惡整他,他發了幾句狠話,讓人去調查。只是他的人在京里人生地不熟,查不出什麼來。宋老太爺讓宋繹三兄弟去查,三兄弟與二姑太太關係淡漠,空口許諾,一事不做,宋紓又是個無用之人,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他忘性比記性好,隨著字跡漸漸淡化,他就沒在再追查下去,繼續過他渾渾噩噩的日子,偶爾想一想看不到,更吃不到的宋箬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