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心裡有隱隱的不安,思索半晌,先找了件漆黑的換洗衣衫,到浴洗房中沖了涼水澡,換了衣衫,悄悄將髒衣藏了,又把酒壺灌滿了酒,依舊一個人也不驚動,悄悄離去,徑奔向鐵血幫的地下石牢。

那石牢守衛極是森嚴,至少有三個護法一級的高手在外鎮守,外加三道機關,上次柳沁救我,用了調虎離山之計,先將人引開了,後來親自帶人動手,才能衝進去將我救出來。

如今,囚得是柳沁,自然比當初更要森嚴幾分。以我目前副幫主至尊,又是親自囚拿的柳沁,那負責值守的護法也是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把柳沁所在的第三間石牢的要是交給我。開啟地下牢門讓我進去,卻在我進去後將牢門關得緊緊的,讓我出去時再叫他開門。

也就是說,假如我有意救柳沁,那麼連我自己也休想出去了

沿著冰冷的石階走下去,感覺那悶熱潮濕的空氣,已將剛洗過澡的身子,又激出了一層汗水,浮游在背脊上,很不舒服。

悄悄開啟第三間石牢,撲鼻而來的,自然是血腥和腐臭的氣息,又有濃重的喘息聲,帶了的味道沖了過來。

身後的石門自動闔上,發出&ldo;嗡&rdo;的一聲悶響,才把燭火下正在俯身做運動的兩人驚動;而另外四名本間石牢的守衛,正趴在桌上睡大覺,俱是赤著上身,僅著袴褲,不難讓人相像他們剛做了什麼好事。

&ldo;你們在做什麼?&rdo;我喝問。

兩人一驚,立刻光著身子立起,張皇地望向我,半晌才反應過來,急急跪倒在地:&ldo;拜見副幫主!&rdo;

透過兩人身形,我看到了柳沁。

他倒在地上,肌膚裸露,布滿了紅的和黑的淋漓傷口,許多地方都在滲著鮮紅的血,或濁黃的液體,那根穿透他琵琶骨廢去他武功的寒鐵鐵鏈,依舊連在他的骨肉之中,高高鎖在石壁一處鐵環中。那頭曾經如緞滑亮的青絲,蓬亂不堪散落骯髒的地面,不知沾了多少的血汙濁垢。

他的面龐倒還有幾分潔淨,只是一片灰白,連唇邊也是淡得發青的顏色,即便知道有人來了,也不曾睜開那雙如冰晶的雙瞳,只是雙睫顫動,緊蹙著眉,似在忍耐著體內不斷收縮的痛苦。

他的身下,正在流血。

心頭的恨痛,突然之間引發了我的戾氣。

我想也不想,揚劍,劈出。

兩個剛輪暴過柳沁的守衛,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已倒在地上,身首異處。

四個被驚醒的守衛,顫巍巍站起,還沒弄清狀況,就被我用劍指著鼻尖喝問:&ldo;還有誰動過他?&rdo;

他們遲疑驚恐地望著我的流魄劍,還沒來得及說話,地下忽然有個微弱的聲音傳來:&ldo;都動過,你能怎樣?&rdo;

柳沁勉強半掙開雙眼,微帶挑畔盯著我,唇角努力抿出一如既往的邪肆笑意。

但那笑意,已是如此艱難,以柳沁那等狠虐要強的人物,居然無力再抿出一抹諷刺的笑紋。

眼眶發熱中,我再揮劍,那四人也迅速倒下。

濃烈的血腥味泛開,偌大的石室,只剩了我一個活人,和地上那個無力動彈的半死的人。

105我的汙穢,你也應當承受!

我收了劍,側過臉不去看他,慢慢從腰間解下碧玉酒壺,一口接一口喝著酒。

&ldo;少喝些酒,傷身。&rdo;地下那個半死的柳沁,居然虛弱地說起話。

&ldo;我喝得不多。&rdo;我居然回答了他。

&ldo;唉,別哭了,做了就別後悔。&rdo;又是勉強無力的話,伴了低低的咳嗽。

&ldo;我沒哭!&rdo;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