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處都被撒督咬傷了,但是值得慶幸的是,看起來,它並沒有打算咬斷我的脖子。

在那之前的幾個月,在我家附近發現兩隻浣熊的屍體,經檢驗,一隻死於狂犬病,一隻死於犬瘟熱。這次,我爸爸決定不再把撒督留在家裡了,既然周圍出現狂犬病例,如果撒督再次咬人,後果真的不堪設想。至於我,我所有的幼年記憶大概就是從撒督把我當狗玩具那天開始的。

當然,我父母告訴過我要小心撒督。可是父母的警告一般情況下不能阻止我探險或搞怪的衝動。我的第一個與水有關的故事其實和游泳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7歲的時候,有一次,爸爸媽媽帶我們去一家叫“Chi Chi’s”的墨西哥餐廳吃晚飯。他們告訴我吃桌邊碗裡的辣醬時一定要小心。你知道你告訴一個孩子要小心時會發生什麼嗎?你會把藏在他心裡的“冒險鬼”吵醒的。那碗紅色的醬看起來就像番茄醬一樣,不可能太辣,是吧?我拿了一塊烤乾酪玉米片,厚厚地塗上一大勺特級辣椒醬,然後咬了一口。哇哦!哇哦!哇哦!沒過幾秒鐘,我就開始像風車一樣揮著手臂,眼睛好像水龍頭一樣,眼淚嘩嘩地往外流。水!水!我需要水!“邁克爾,我們告訴過你要小心。”還要水!水!媽媽的水,爸爸,還有你的!

“如果我們告訴你那個東西特別辣……那你就得小心點兒。”希拉里的水呢!服務生,請再來點兒水!我喝得太快了,結果有一半都順著腮幫子流出來了。我就好像一條被扔上岸的魚,拼命地想找到哪怕一丁點兒溼潤的地方。我猜我父母是瞭解了,雖然我不聽他們的話,但我會自己體驗。

第二章 緊急事件(2)

在飯桌前,我的手總閒不住。因為我非得要拿著點兒什麼。比如用中間的手指轉筆,如果桌上沒筆,我會拿小鹽瓶或牛排刀代替。我還試過轉裝了牛奶的玻璃杯,當然後果相當慘。食物來了的時候,一般由媽媽負責把任何可能被打碎、灑出來、造成身體傷害或者給義大利扁麵條放太多調料的東西挪到我夠不著的地方。如果我吃飽了,我還愛玩兒食物。拿點兒番茄醬,一些美奶滋,一點兒糖,幾塊土豆,幾片菠菜葉,然後就像做沙鍋那樣把它們混在一起。這都快把媽媽氣死了。有時候,我會突然覺得好像還沒吃飽,就吃點兒我混合的“沙鍋”。其實味道還可以,尤其是再倒上點兒牛奶。至於冰激凌,我覺得化了之後或者壓爛了的更好吃。

我其實就是不能安靜地待著。照相時我愛做鬼臉,回答問題時順便再提個問題,或者爬到不該爬的東西上。大多數人對我都很有耐心,除了一個小學老師。她對我媽媽說:“邁克爾幹什麼都精神不集中。”“嗯,”媽媽說,“或許他覺得上課學的東西很無聊?”不過老師可不這麼認為,她說:“菲爾普斯太太,您不會是說邁克爾實際上是大智若愚的天才吧?我可不這麼想,我估計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專心做任何事。”

我小時候是個精力過於旺盛的孩子,我喜歡跟朋友和家人在一起,不過也給他們帶來不少麻煩。直到7歲,那年發生的兩件事徹底改變了我的生活。

那時我們還住在切薩皮克街的老房子裡,有一天,我走進父母的房間,媽媽看起來難過極了,而姐姐們正在哭。就是那種你意外地走進一間屋子,才意識到自己不小心闖入了極其嚴肅的談話場合,完全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才能脫身的感覺。以前,我也曾經見過媽媽和姐姐們不高興或者吵架的樣子,但是我記得那天的氣氛和以往不同,因為大家都看起來很悲傷。我覺得這看起來不像是我這樣的小孩兒該知道的,所以打算離開。

“邁克爾,”媽媽說,“我有話要對你說。”在那之前,我從來沒有聽過“分開”或者“離婚”這樣的字眼兒。爸爸媽媽總是在一起。總是要有一個爸爸和一個媽媽一起照顧像我一樣的孩子們,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