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地目送這些膽小鬼跑遠。她卻不知這些協警大多就是當地被招安的小混混,哪兒有真正警察的自覺?快步上前撿起警棍和手槍,又從昏迷的頭目身上搜出餘下的子彈,她轉身也跳進了河裡。

大區之間的防衛線只要找準了地方,還是不難透過的。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不明身份的外來人湧入高等大區,致使有些城市出臺不予接收非本地出生低階國民落戶的狗血規定。

白選以前兩眼一抹黑,時間又緊迫,只好矇頭亂闖。最幸運的時候,沒有一個士兵發現她在攀爬防衛牆;最倒黴的時候被幾個班的警衛玩命地追。

大概偷越防衛線的情況實在很常見,駐軍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異端監控儀器不報警,眼看回天無術時,往往會放棄追趕。

所以,從某個角落來說,白選應該感謝天舟共和國森嚴的國民等級制度。正是無情的等級劃分,令無數低等國民的行動自由被束縛。想去高等大區掏金的低等國民,偷越防衛線實在是常事。只要不碰上特別較真的軍官,最嚴重的後果不過是被抓住關上幾天。

有博爾特這匹識途老馬,又有鄧家安這名短時間內就能混成地頭小蛇的精明傢伙,白選這次翻越防衛線的過程竟是從來沒有的輕鬆。主要是不用提心吊膽,生怕哪個地下突然冒出偽裝的警衛士兵。而她從鄧家安的熟門熟路里也看出,這傢伙走這條線絕對不止一次。

“把人送過防衛線也是我賺錢的途徑之一。”鄧家安坦然自若地說,“我們從來不在同一個城市待很久,就是怕生意做久了惹來麻煩。”

“上次哥哥脫不開身,我還送過一次人呢。”鄧家全不無自豪地說。

所以,只要自己在這座小城住上一段時間,探聽到有關防衛線的事兒,肯定會找到鄧家安頭上去,那麼和博爾特警官的見面就是必然。

白選微笑著說:“能遇上你們是我的幸運。”

“那是當然”鄧家安斜睨著白選得意地說。鄧家全與他異口同聲,足顯雙胞胎的默契。

其實,究竟誰更幸運,現在還說不準。

第七章慈心為懷

慈心為懷——元學森。

元慧初幽幽嘆了口氣,忽然覺得用金線鑲嵌在牆上的這幾個字散發著萬丈金光,刺得眼睛生疼。她猛地把車簾拉上,阻隔了讓她越來越不安的光芒。心跳得飛快,她腦海裡出現的又是擠滿了元氏名下大小醫院邊邊角角的傷殘病號。

此時,乘坐著元繼明與元慧初的轎車剛剛開出元氏第一醫院的大門,從鑲嵌著元學森先生手書的金色大字下平穩駛過。前後各有一輛橋車拱衛著他們,半空中還有兩輛懸浮車負責警戒。

伯侄二人並肩坐於轎車中間一排,因連日來太過疲累,他正不停揉捏眉心。聽見“刷”地聲響,不禁睜眼扭頭看去,臉上掠過憂色,他關切地問:“慧慧,你怎麼了?”孩子的臉色怎麼這樣難看?

勉強笑了笑,元慧初低聲說:“大伯,我沒什麼。”

不對,她心裡有事,沉甸甸壓得她幾個月來都喘不過氣來的大事這輛車除了元繼明、元慧初伯侄倆,就只有開車的司機和坐在後排的兩名世僕親衛,並沒有外人,有些話大可以說。

元繼明試圖逗元慧初開心,便有意打趣道:“我們慧慧真是長大了,滿樓的傷又不打緊,瞧你憂心忡忡這好幾個月”他眼裡滿是慈愛,捋捋元慧初滑落肩頭的長髮。觸手柔滑細軟,是和她母親一般無二的如雲秀髮。

元慧初果然微紅了臉,側頭靠在伯父肩上,羞赧地說:“大伯又取笑人家,人家不是在為滿樓哥哥擔心。”

“不是?那是為了什麼?”元繼明伸出手去,把元慧初攬在懷裡,輕輕地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