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姑、姑娘請……”

瞧她走路都帶著飄的樣子,顯然是興奮的~

肖宋阻攔不及,淚流滿面……小豆芽,不帶你這麼沒節操的啊!她這個主人還沒有發話,你這麼乖巧做什麼啊!

擋不住小豆芽熱情,屋內只剩下了肖宋和蕭秋兩個人。那女子走之前視線越過肖宋,深深地看了蕭秋一眼,終究什麼都沒說,隨著小豆芽去了客房。而肖宋自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現在滿腦子都在糾結,雖想過這傢伙會違背約定突然回來,但是真沒有想到會這般突然……尤其還是在這樣的狀況之下,這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小豆芽竟然將他迎了上來,而且她還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就這麼來見了他!若是他現在要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她全力逃走,不知道有幾分勝算呢?

肖宋從方才起,便一直偷偷在打量蕭秋——當初的小少年在兩年多的歷練之後高了不少,黑了不少,也壯了不少,不再像以前一樣風一吹就倒的樣子了……可是,怎麼也危險了不少?他四肢抽長,修長健朗,比例完美,像頭優雅的豹子。五官越發立體,下巴顯得越發的尖,還是少見的精緻,卻多了點男人味,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漂亮得男女不分了。表情溫潤了很多,不再鋒芒畢露,懂得掩藏了。可是那雙斜挑的燕子眸裡……肖宋相信自己不會看錯,他方才看向那女子之時的眼神,連她這在一邊的旁觀者都覺得遍體生寒,就好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她哆嗦了一下,頭一次有點後悔將他放出江湖去摸爬打滾,他的戾氣好似越發地重了……

淚,她好害怕怎麼破!

而蕭秋也在打量她,印象中白衣蹁躚的師傅,在這兩年裡變了不少,臉頰圓潤了許多,穿著打扮都與以往不同,似乎更有人氣了些。

他眼底陰沉,嫉妒陰狠的情緒在心底翻滾——最好永遠別讓他知曉那個能夠讓她改變的人!

肖宋深吸了一口氣,面上恢復平靜,唇角帶上溫和的笑意,好似一層牢不可破的假面具。

“秋兒,你怎麼回來了?”

“師傅,冒犯了。”

兩人同時開口。

肖宋愣了愣,便見蕭秋突然湊過來,俊逸的面孔在她眼前不斷放大,在肖宋從呆滯中清醒過來,想要發難之前,他停住了移近的趨勢,順勢拔下了她頭上束髮的一根雕著梅花花樣的銀簪——蕭夏姑娘的唯一一件銀飾!若非她這今日換上這新衣,她還不會戴出來。沒想到,就這麼沒了!

肖宋性子偏懶,又處在這深山之中,不必時時見著外人,平日裡基本上習慣披散著頭髮……她曾經覺得蕭夏這一頭及腰長髮太長了些,甚是麻煩,還想要剪得稍微短一些。被於瀾發現之後拼死阻止,這才放下了這個念頭。只是頭髮雖然留下來了,她卻還是沒那個耐性來打理,平常時候只有出門之時,髮髻才會隨意挽起,以一根簪子固定住。如今銀簪被抽走,一頭保養得分外良好的青絲沒了束縛,傾瀉而下。肖宋下意識退開一步,眼裡浮起警惕之意,像一頭張牙舞爪的小獸似的,殺意凜凜。

好在蕭秋並未注意她的表情,低垂著眉睫,拿起那銀簪的根部放入茶杯之中攪了攪,片刻方才取出。

銀簪沒有任何變化。

肖宋從他將銀簪放進茶杯之時就知道了他的意圖,原本的十分警惕便硬生生地鬆下了七分,表情掩飾得十分良好。見這茶沒毒,她心裡稍鬆一口氣,隨意將自己披散下來的青絲捋到背後,想要開口討回她的簪子。蕭秋好似在看著那簪子,其實一直在看她,自然也沒有落下她捋頭髮時頗為慵懶的動作,很是自然的動作,肖宋做時絕對沒有暗含任何意義,卻還是讓他身子一熱,指尖微微發抖,眼神黯得不見一絲光芒。

“秋兒,那簪子……”

他握緊了手中的銀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