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壁後面就是寬敞的庭院。

院子正中是一座面積不大的池子,水池中波光粼粼,湖中魚兒遊弋,偶爾還會有兩隻白鳥落在池中的一些假山邊緣,叨湖裡的魚吃。

繞著池子兩側是長廊,一邊通往後面的竹園,一邊通往大門,正中是六間青磚灰瓦的高脊正房,這裡正是塗元贊居住的地方。

塗正林領著雲天河直接進了正房中的主廳,主廳中正堂前坐著一位老婦人和兩位老頭,還有一位中年人和一位中年婦人站在那老人的身後。

尤其是兩位老頭,相貌看起來有些神似,應該是親兄弟,一位身穿軟甲袍,臉部稜角猶如刀刻,還帶著一條淡淡的疤痕,眼眸之中隱含煞氣,像是經歷過千軍萬馬的廝殺,神色肅然時,不怒自威,那逼人的煞氣與長處高位的氣勢給來帶來的威壓,幾乎讓人要喘不過氣來。

這種煞氣,是從屍山血海之中歷練出來,足以讓雲天河為之動容。

而他那如刀一般發出奪奪逼人光芒的眼神,才讓雲天河知道,原來眼神雖然不能殺人,但卻能傷人。

這位老頭,就有如此犀利如鷹隼般的眼神!

而另一位老頭則不同,只見他鬚髮皆白,老態龍鍾,神色安詳,就像是鄰家的一位慈祥老大爺,只是他呼吸緩慢,像是在龜息,幾乎微不可查,但越是這種內斂的氣質與形象,就讓人越容易對他產生一種敬畏。

這絕對是一個高手,就好像是一把藏在劍鞘之中的絕世寶劍,不出則韜光養晦,身藏不露,出則凜然如山,疾如烈火,一般人根本無法分辨。

雲天河被塗正林帶了進來後,他掃視了這兩個老頭一眼保持沉默,其實他心裡早已經判斷出,那位面含煞氣的老頭,應該主是自己這一世那所謂的‘爺爺’,鎮北大元帥塗元慶,而這位鄰家大爺一樣的老頭,是這塗家的家主塗元贊。

至於那老婦人,看面相有股英武凌厲之氣,看得出是個果決之人,應該就是自己那所謂的‘奶奶’,元帥夫人漁氏。

不過此時在屋中的所有人,目光也都放在了雲天河的身上在不住打量,見他不行禮,也不說話,就那樣泰然自若、面無表情地站在堂下,給所有人一種淡漠無畏的錯覺。

塗元慶雖然欣賞這種淡定自若的氣質,但臉上也有了表情,皺起了眉頭,他看到雲天河衣衫破舊,頭髮凌亂,全身髒汙,甚至身上還有股臭氣撲鼻而來,除了那淡然的神情,清亮冷漠的眼眸,他實在不敢想象這就是自己那離開了元帥府八年的庶出孫子塗天河。

“這是我那丫鬟雲娘所生的孩兒天河嗎,怎會是這般狼狽模樣?”元帥夫人打量著雲天河之後,也是皺著眉頭,顯得有些不悅,就先開了口,語氣有質問的意思。

塗元贊見狀,寒著雙目,不由瞪了塗正林一眼!

塗正林噤若寒蟬,頭抬得更低,解釋說:“稟二伯父、二伯母,天河去年犯了家規,家父責罰了板子並禁閉一年,至今才半年之期,只因二伯要急於見他,故小侄就直接將他帶來。”

“所犯何事?”塗元慶看了塗元贊一眼,淡淡問道。

塗正林這時額頭開始冒汗,猶豫了下,說道:“因他未經允許,偷學《塗氏武經》,演武當天燙傷蕊兒,後又被落兒指責他意圖掐死尚在襁褓中的堂弟!”

塗元慶聽聞,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聲音卻是極其凌厲,猶如刀鋒出鞘,說道:“大哥,他雖是庶子出生,本身流著塗家血脈,《塗氏武經》何來偷學一說,燙傷蕊兒,怕是有人將他當下人使喚,蕊兒是什麼脾性我很清楚,至於落兒指責他意圖掐死襁褓嬰孩,無憑無據,那紈絝子的話,你也輕信?”

聽到胞弟質問,塗元贊神情尷尬,面帶愧色,道:“演武當天之事,老夫一時氣怒責罰後,後來就一直閉關,倒忘了問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