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初來乍到,先站穩腳跟再抬頭看路不遲。

“先別忙,洗個澡、吃完午飯把房子安排好,休息休息再說工作。以後在生活上、工作上遇到難題就去找劉主任,或者直接來找我都可以。張兄弟,還認識我嗎?”

太不積極不好,太積極了也沒必要。按住馬上就要去找李想報到的遊易,洪濤又把臉轉向了正幫著孫建設修理越野車前保險槓的張鳳武。

這位自打回到小院之後就沒啥存在感,既不像潘文祥那麼幼稚也不像遊易這麼積極。他只是個計程車司機,除了開車沒有任何天賦技能。眼下開計程車肯定是沒啥用了,剛把小命撿回來,能落個吃飽穿暖就知足,其它的東西想都不想。

“……恕我眼拙,真、真沒什麼印象了……”可是突然間被洪濤這麼一問,張鳳武立馬就緊張了起來,生怕以前不小心得罪過這位,那不就瞎菜了。

“你有個三爸叫張貴山對吧?年輕的時候在石河子勞改過,14年尿毒症死了。”

洪濤自打進了張鳳山家的院子就想起這個傢伙是誰了,有仇談不上,有恩也沒那麼近,頂多算是個故人的後代。而且這位故人也死去七八年了,之後兩家人就再也沒有任何交集。

“……對、對……您是……?”張鳳武更迷糊了,這位是誰啊,怎麼對自己家裡的事兒那麼熟悉。

張貴山是自己最小的叔叔,從小就不老實,四處打架鬥毆,結果把人打成重傷致殘判了二十年。刑滿釋放之後京城戶口沒了,工作也找不到,就專門替人家頂雷,三天兩頭去看守所裡進修。

家裡人拿他沒轍,又怕受牽連,乾脆就在院子裡加蓋出來一間半房子給他住。大家平日裡也不怎麼往來,院子裡除了老住戶甚至都不知道他是自己親叔叔,外人更沒幾個瞭解的。

“嘿嘿黑,當年你三爸和我也算哥們,出來之後我還去你家給他送過錢。那時候你還沒結婚呢,我們倆在外面喝多了,他讓我給你打電話,你大半夜的開車過來把他拉回去的,對吧?”

說起張貴山也是洪濤心裡的一塊傷疤,他的祖上是漢軍旗人,比自己大一歲,上初中就認識了。實際上在後海、積水潭這一片兒,和自己歲數差不多的男孩子,只要稍微不安分點的就沒幾個不認識的。

那個年代放學之後不是後海小花園就是積水潭小土山,保證聚集著一大群住在附近的男孩子,有煙一起抽、有架一起上,實在閒的沒事了,就互相打聽誰的學校裡有不服的,改天組團一起過去討伐!

自己在後海這一片混起來之後,張貴山的小團體也算協作夥伴,大家誰也不屬於誰,但有事兒了招呼一聲保證全力以赴,一致對外。

他把人打成重傷那次就是自己遇到了硬茬子,結果他是來幫忙的,反倒成了最倒黴的,這就是命吧。那時候的半大小子打急眼了真是拿到什麼就用什麼,手底下也沒個準譜兒。

本來說出來之後給他彌補彌補,結果這傢伙還挺好面兒,白給的錢不願意花,不得已才給他找了個拆遷公司,不是啥頂雷,就是去冒充傷號。你別碰,碰了就躺地上裝死耍賴訛人。

這個活兒一般都是公司裡比較心腹的人去幹,一是靠得住,二是有經驗。張貴山好歹也在石河子混了十多年,這點事對他來說不算啥,乾的挺好,也挺受領導重視,錢沒少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