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聶振邦眉頭一皺,暴力執法?還是什麼?作為領導,聶振邦看事情的角度永遠和老百姓是不一樣的。

正準備詢問是怎麼回事,此刻,在中間,一名男子怒聲道:“老太婆,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裡擺攤,是有嚴格的規定的。你擺在這裡,算是怎麼回事,懂不懂規矩。這一次,就職掀你攤子了,下一次,就不是掀攤子了。”

語氣無比的囂張,猖狂,神情猙獰。人都有一種俠客情節,無論什麼時候,弱者,永遠是值得同情的。

看著這一幕,聶振邦的眉頭已經凝在了一起,看著旁邊圍觀的人群,聶振邦詢問道:“這位兄弟,這是怎麼回事?”

站在聶振邦身邊的男子,大約二十七八歲的年紀,臉上,露出一副不屑,低聲道:“這些人渣,這地位的攤位,原本是市政府專門劃撥出來給小攤小販經營的,他們這些人,卻是劃出了攤位出來,按照面積大小不等,每個月收取一定的衛生費。狗屁衛生費,還不是落他們自己的腰包裡去了。馮大娘家裡條件不好,老公死了,一個兒子,也是個智障。全家的壓力,都落在她身上,她這小吃攤,也賺不到什麼錢,哪裡有錢給他們交衛生費。這些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說話之間,在人群之中。一個年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漢子,身上,還穿著藍色的工作服,一看就是這附近的攤販,此刻,中年男子走了上來,笑著道:“領導,各位領導,馮大娘的衛生費,我給他出了,您幾位,高抬貴手,放馮大娘一馬吧。一個老婆子,兒子還有殘疾,生活不容易。”

男子是一片好心,可是,這一番話,卻是激怒了這幾個城管,你來當好人了,這不是體現我們更壞了麼?

剛才訓話的男子,目光一瞪,看著旁邊的中年男子,沉聲道:“劉老三,不錯啊,看樣子,你日子過得舒服啊,還有心思學雷鋒了。既然你這麼有錢,那好。從下個月開始,你攤位的衛生費,從現在的一百塊提高到一千塊。”

聶振邦的目光掃了掃旁邊,這個叫劉老三的男子,是做涼粉涼皮的,不像是燒烤夜宵那樣,佔了很大的面積,要說營業面積,頂多也就是兩三個平方而已,這一條街,緊靠步行街,上上下下,全部加起來,足夠三四百戶這樣的小攤販,每個攤位每月一百,這就有三四萬了。這裡面,那些大面積的夜宵店和排擋都還不算在裡面,也就是說,這裡的收入,一個月,保守估計,至少也是五萬往上走。

男子這麼一說,站在涼粉攤位上中年婦女卻是走了上來,對著劉老三呵斥道:“就你能顯擺,你充什麼大尾巴狼啊。滾回去,做生意去。”

說著,面帶微笑著道:“胡隊,您看,老三也是昏了頭,他在說胡話呢,您大人有大量,別跟他一般見識。下次,我們兩口子再專門給胡隊賠罪。”

被稱呼為胡隊的男子,聽著這話,面色總算是緩和了不少。點了點頭道:“劉老三,還算你婆娘識相,給老子記住了,別亂出頭。”

說話之間,旁邊,另外一個城管,卻是走了上來,一腳踹在了馮大娘的手推車上面,巨大的力量,讓手推車往前面推進了兩米,劇烈的震動,使得車子上的這些食材是徹底的報廢了。

這群人,居高臨下,猶如是上帝一樣,不可一世的看著坐在地上默默無聲的馮大娘,沉聲道:“老太婆,給句話,這個衛生費,你交還是不交。”

此刻,地面上的馮大娘,無比的無助,目光緊緊的盯著地面上的這些食材。想去撿起來,可是,卻又不敢。目光躲避著這些人,一百塊,對於大部分的人來說,或許,這只是一頓飯甚至十分之一頓飯的飯錢。可是,對於一個老婆婆,還帶著一個智障兒子來說,這或許是孩子的藥費,這或許是一家人一個月的生活費。

半晌之後,馮大娘卻是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