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著沈總混的。從派系來講,聶振邦還是跟沈總混的。這都是實話。

可是,有的時候,實話是沒有人相信的。聶振邦這麼說,聽在胡隊長耳朵裡面,那就不是實話了。怎麼聽,都像是在調侃他。

面色一沉,胡隊長和旁邊幾個城管都猖狂的笑了起來,胡隊長的臉色頓時也變得猙獰起來,怒視著聶振邦道:“混巴蜀的?跟沈總混的?小子,你誑誰呢你。老子也是混巴蜀的,我們都是跟沈總混的。調戲老子來了。”

說著,胡隊長轉身看著旁邊的馮大娘道:“老太婆,別怪老子不給你面子。今天,你這檔子事情,讓老子以後還怎麼在這一片混,我告訴你,你這攤子,不準開了,哪怕是交錢也不準開。要開可以,你拿個體工商執照。拿納稅登記證明。拿衛生許可證過來。否則的話,別說一個月一千了,你就是交一萬也不管用。”

這句話,立刻讓馮大娘崩潰了,這個小吃攤,這是她一家賴以生存的根本,以前,雖說是苦一點,累一點,屈辱了一點,可是,終歸是還有一條活路。現在麼?胡隊長的這番話,就是徹底的斷了這條活路了。

此刻,馮大娘卻是一下就爬到了胡隊長的腳下,祈求道:“胡隊長,可不能啊。我要是不開這個攤子,這日子就真過不下去了,求求你,求求你給我們孤兒寡母一條活路。你行行好。”

說著,馮大娘轉頭對著聶振邦和安娜說道:“閨女,這位老闆,我求你們了,這個事情,你們就別管了,千錯萬錯,是我老太婆不該拖欠衛生費。”

看到這一幕,聶振邦有些心酸,更多的是憤怒和自責。作為一省之長,在自己的治下,竟然出現了這樣的事情,這是失職。人民安居樂業,百姓衣食無憂,這是自己歷來的目標,為官一任,造福一方,這是自己的責任。為生民立命,為萬世開太平,這是沈總薦送給自己的題詞。

現在來看,自己還遠遠不夠格。不需要聶振邦說話,旁邊,安娜已經迎了上去,將馮大娘攙扶了起來,馮大娘此刻,顯得有些髒,身上,沾了不少的調料,氣味有些刺鼻,可是,安娜不以為意,拿出一包紙巾,幫馮大娘擦拭著臉龐,安慰著道“大娘,你放心,這個事情,一定會有一個公道的。這不是舊社會。也絕不會容許這種惡吏橫行霸道的。”

話音落下,胡隊長頓時被刺激了,怒聲道:“六子,把老太婆的攤子沒收了。拖走。”

命令一下,旁邊,幾個跟班,立刻迎了上來,幾個人,一頓捶打,將馮大娘的攤子,直接給敲爛了。速度快得,讓聶振邦都沒有反應過來。

看著馮大娘無助的眼神,聶振邦徹底憤怒了,朗朗乾坤之下,在自己的治下,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這是對自己最大的諷刺和侮辱。經濟建設搞得再好有什麼人,社會弱勢群體的尊嚴和生存得不到改善,所有一切都是虛的。

直接衝了上去,聶振邦的力量,可不是這些三腳貓可以比擬的。一手一個,直接將這些人甩開老遠。

對於胡隊長,聶振邦更是迎了上去,沒有采取明顯的毆打動作,作為省長,這一點,聶振邦還是清楚的。打人的動作出來了,那就是自己不對了。到時候,別人一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後面,如果有有心人推動,傳出去,省長毆打一般的工作人員,自己不死也要脫層皮。

不過,推開這些人,性質就不同了,這麼做,可以說是阻止暴力執法。走到胡隊長跟前,雙肩一個衝撞,直接讓胡隊長退了幾步。

此刻,胡隊長看著聶振邦,怒聲道:“你敢打我?你這是什麼行為知道嗎?這是暴力抗法。”

聶振邦冷笑一聲,沉聲道:“打你?誰看見我打你了,我根本沒有動手,就憑你,還沒有資格讓我打你,別抬高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