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他太可惡了!存心讓兩個好朋友交惡。

米卡蘿拍桌子一吼,心裡難受的楊恩典才滿臉詑異地抬起頭,注視笑得陰邪的雷恩,他的眼眸正泛著奇異的藍光。

“哼!我能做什麼?不過是讓她說出心底的話罷了,人心是自私的,慾望無窮盡,當你以為她是真心對你好時,她卻在心裡想著如何搶走你的情人,這不就是人性嗎?”

神都做不到無私,何況是人。

雷恩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惡劣,他只是略施手段引誘原本就存著私心的女孩露出醜陋的面目,讓她們看清楚何謂朋友。

在魔界他們是不需要朋友的,只要求實力相當的對手,唯有強者才有生存的資格,弱者只能被埋沒,成為群魔塞牙縫的點心。

“人的心裡怎麼想我管不著,但我知道芳菲一向天性善良,也許有些驕縱和虛榮,但誰沒有缺點呢!就算是我也有說不完的毛病,想著一輩子留住你。”但她很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想起親吻他的女孩,以及自己的病況,明亮的眸子為之黯淡,死氣沉沉地面呈灰白,不見生動的桃紅色。

愛情讓人快樂,同樣也帶來憂愁,它會在世界盡頭轉彎,給予相信它的人重生與絕望,有時也很殘酷,在毀滅中尋求平衡。

體會不到心痛感覺的楊恩典,不懂她為何明明很難過,想大聲尖叫,可是原來屬於心的位置卻感到一陣空虛,好像她的心不在了,被一隻無形的手給完全掏空。

“為什麼不,我給你特權不是嗎?”他可沒濫情到人人都好,她是他萬中選一所欽點的情人。

“特權是有期限的,你忘了我只有三個月的生命,而現在已過三分之一。”也就是說,她的生命進入倒數時間,一分一秒正在縮短中。

而且,還有虎視眈眈的死神在一旁等候著,她能不能活到期限終了,都還是一個問題。

“你一定要老惦記著這件事嗎?一再提醒我不是萬能的,沒辦法挽救你卑微的命。”不去想她還剩下多少日子的雷恩微惱,氣自己居然受她的情緒起伏影響而焦慮不安。

“我沒那個意思,我是……”不想委屈你。

不讓她說完的雷恩怒氣衝衝地低吼,“沒那個意思就不要開口,儘管保持你的沉默呀!你已經漠視我好一會兒了,你大可繼續把我當成空氣視若無睹,反正無情無義是人類的特性,我不在乎。”

嘴上惡聲惡氣地說著不在乎,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在乎,而且在乎得要命,他以嘲諷的語氣抒發心中的不滿,就是不肯低聲下氣地問她到底在鬧什麼彆扭。

在接近聖保羅教堂不遠處的咖啡廳,三三兩兩的上班族趁著午休時間來此喝杯咖啡、談談心,點一份提拉米蘇享受短暫的午後時光。

不過因為過了午餐時間,客人流量明顯少了一些,除了雷恩這桌氣氛有點低迷的四個人外,放眼望去不到十個人,包括老闆和服務生。

要不是顧及不宜久曬的楊恩典,他們大概會丟人現眼地在大馬路上吵架,頂著中暑的危險“談判”。

“要是不在乎就不要說得咬牙切齒,我很擔心你把九份燒製的陶杯給啃出一個洞來。”這個男人,真是死要面子。

“黑貓咪咪,你似乎非常驕傲你有九條命。”不怕一層皮被剝九次。

“黑貓咪咪……”楊恩典的眼中有著納悶。她似乎不只一次聽到雷恩稱呼卡蘿為……貓?

米卡蘿縮了一下,笑容微顫。“雷……雷恩大魔,我說的是實話嘛!本來恩典還興致高昂地想讓我們認識,誰知……”

“誰知什麼?”別吊胃口,他的耐心指數是負一萬。

她看了看苦笑不已的好友,心中微酸,“你和你的朋友在一起,而且是個女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