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剌殺馬拉的人,夏 洛蒂·科黛,她才是英雄。〃

一個女大學生說∶〃先生,我對法國大革命不太瞭解,教科書上說它是最徹底的一次資產階 級革命,而馬拉是當時雅各賓派的領袖之一,是被稱為'人民之友'的英雄,如果您有不同 的看法,可以和我們探討一下。〃

〃可以,首先我要講明的是,《人民之友》並不是馬拉的稱號,而是馬拉在1789年創辦的一 份報紙,不錯,《人民之友》是為底層民眾說話,但是由於它的非理性,也將底層民眾的破 壞欲煽動起來,最後演變成暴民政治。1790年以後,馬拉開始拋棄自己原先標榜的自由平等 理念而倡導獨裁,並且鼓吹革命恐怖,此時殺戳成了主要目的。1793年是法國大革命的一道 分水嶺,雅各賓派的領袖羅伯斯比爾、馬拉、丹東等人開始著手清洗反對派,推翻吉倫特派 ,由馬拉自任主席成立了公安委員會,開始了血腥的恐怖統治時期,在這一時期,大約有四 十萬人被處死,沒有正常的審判程式,任何人的一句誣告就可以將一個無辜的公民送上斷頭 臺。諸位應該感到慶幸,沒有生活在那個時代,不然憑諸位先生小姐的氣質、談吐、衣著及 所關注的問題和談話方式,就可能會被當做貴族送上斷頭臺,如果僅從底層民眾對事物的好 惡來決定一個人的生死,那就太可怕了。我們可以做一個荒唐的假設,假如馬拉先生又復活 了,而且嗜血的惡習未改,他現在正藏身於北京某個衚衕裡為《人民之友》撰寫文章,馬拉 先生固執地認為,今天來參觀畫展的人們都是人民的敵人,因為他們的這種愛好和底層民眾 的思想感情格格不入,並且出身可疑,即使不是貴族,也不會來自底層民眾,如果殺掉這些 倒黴蛋就可以使人類獲得幸福,那何樂而不為呢?不知各位是否願意為了人類的幸福做那獻 上祭壇的羔羊呢?〃

鍾躍民也舉起了望遠鏡進行觀察:〃嗯,有點兒名堂,這兩棵小樹之間發生過爆炸,面向爆 炸一側的樹枝都受到爆炸力的衝擊而殘缺,從爆炸的破壞力看,這充其量是顆懸掛式的防步 兵雷。〃

寧偉自言自語道:〃看來我的感覺沒錯,咱們馬上要進入雷區了。〃

鍾躍民看看手錶,神色有些焦急:〃必須在雷區中開出一條通道,誰知道這片雷區的縱深有 多少,現在還有五個小時天就黑了,必須在天黑之前透過雷區。〃

吳滿囤從後面過來說:〃我帶兩個工兵在前面開路。〃

鍾躍民說:〃時間來不及了,靠探雷針人工排雷太慢,也太危險,現在最好的辦法是用導爆 索炸樹,利用倒伏的樹幹鋪出一條路來。〃

工兵營隨隊行動的兩個軍官都是從工程兵學院畢業的,精通爆破和排雷專業,鍾躍民等人以 前都很少和工兵營的軍官打交道,彼此之間根本不熟悉,只是在出發前,大家相互簡單溝通 了一下。此時鐘躍民甚至都忘了這兩個軍官的姓名,由於情況緊急,他也顧不上禮貌了,便 不客氣地問∶〃對不起,我又想不起來你們倆的姓名了,能再說一遍嗎?〃

一個高個子的工兵軍官略帶諷刺地說∶〃沒關係,你是領導,要操心的事多,別在小事上費 腦子,我們多說幾遍就記住了,我叫朱星,河南南陽人,工兵營一連副連長。〃

另一個軍官稍年輕些,顯得有些拘謹,他站起來按條令向偵察營的幾位軍官敬禮∶〃我叫趙 志誠,湖南長沙人,工兵營二連一排排長,請同志們多幫助。〃

鍾躍民問∶〃我想徵求一下你們的意見,畢竟是專業人員嘛,朱副連長,趙排長,你們覺得 炸樹鋪路的辦法是否可行?〃

朱星點點頭,肯定地說:〃這倒是個好辦法,問題是咱們不知道這片雷區的縱深,萬一走了 一半,導爆索和炸藥都用完了,天也黑了,到那時咱們可就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