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兒抱著軒子,緊咬著唇。所有人都在看著她搖頭、一步步後退。

看著她的舉動,吻擎軒的臉色愈發的僵硬而且冷然,原本是那麼好看的一雙眸子,珍惜而罕見,如今蒙著一層淡淡的冰霜,仍舊是那麼孤傲而不可一世。

彷彿冬天玻璃結上的一層冰霜,如花一般的碎裂出絕美的形狀。

“吻擎軒,你不相信我是嗎?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她艱澀一笑:“就算我多笨,也不會在大廳光之下,當著她的人推她下水的。”

吻擎軒微抿薄唇,不言語,只是用那雙灰色的眸子直直的望著她的臉。

此刻,她冷的渾身都在顫抖,就連軒子都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在她的懷裡乖乖的不動。

但是,他不知道。

他同樣不知道他此刻的目光讓她多麼心寒,但是她卻還是倔強的挺直脊背,不肯洩露一絲絲的軟弱。

也許她只要輕輕的說一句對不起,對吻擎軒撒嬌,也許他就會原諒她了對吧。

在這之前,她還想著要去向他道歉。但是現在,她把一切都搞糟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冷了,對不?

忍住淚意,她深呼吸:“如果你想看到軒子被虐到慘死,那就把軒子給她吧。但是,吻擎軒,如果你真的這麼做,你應該知道我會怎麼樣。”

吻擎軒的灰眸微閃,摩挲著拇指上的黑翼之晨的動作完全僵住。他們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他的神情再沒有絲毫變化,只是那粉色的薄唇抿得更緊。

她看到他最先別開目光,乾淨漂亮的指尖在梅西貝爾的長髮上撫觸,這讓她想到了曾經無數個夜晚,那隻漂亮而又美麗的手在自己身上撩撥挑逗的畫面。

“梅西,你先和母親回去。”

帕斯利諾夫人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茉兒,然後也隨聲附和:“是啊,梅西,和我去寢宮換身衣裙吧,我可不想再看到生病。”

梅西怯怯的望了一眼吻擎軒,乖巧的點了點頭。

但是她抬起眸,目光在接觸到茉兒的時候,身體明顯的蜷縮了一下。

吻擎軒安撫似的輕拍她的脊背,凝眉看向茉兒。

可是,她什麼也沒做啊。。。。。。。

原本是要梅西和帕斯利諾夫人一起回去的,但是梅西那副模樣讓人擔心,於是,在帕斯利諾夫人的要求下,原本想要留下的吻擎軒也不得已跟著一起離開。

幾分鐘後,原本‘熱鬧非凡’的花園,又只剩下她一個人。

匆匆聞訊趕來的長安,見到茉兒蹲在原地,渾身溼透,長髮也滴著水珠,卻仍舊死死地抱著軒子不鬆手。

“小姐,你怎麼不回去?”長安擔心的蹲在茉兒的身邊,用手想要扶起她,卻驚叫一聲:“呀,小姐,你的臉怎麼這麼燙?!”

茉兒乖乖的任長安將她扶回寢宮的大床上,換下一身溼掉的衣裙。

長安滿臉的擔憂,卻又生怕自己說錯什麼惹得茉兒傷心。她始終皺著眉頭,將呆呆的茉兒打理乾淨。

但是在吃藥的時候,卻被茉兒拒絕。

茉兒死活也不吃藥,將自己悶在被子裡。

長安知道這一次,小姐是真的傷心了。因為,她的小姐如今在哭。

即便悶在被子裡,但是嗚咽的聲音仍舊還是傳進了長安的耳朵。

長安站在原地,鼻尖發酸,眼淚也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她一直知道,她的小姐愛的多麼辛苦。

明明那麼愛跑愛跳的人,為了能夠配得上三殿下,每一次笑容和說話的語氣都要變得很‘貴族’。明明那麼害怕孤單寂寞的人,卻因為不想讓三殿下而擔憂,每天都要露出那麼開心的笑。

為了愛上那個男人,她禁錮了自己,拋棄自由和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