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著名大將,勇武威名震懾一時,於萬馬軍中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追隨唐高祖李淵父子為大唐王朝的穩固南北征戰,座下黃驃透骨龍,手握四稜金裝鐧,面若淡金,秦瓊秦叔寶是也,果然名不虛傳,常夕不禁在心裡感嘆道,古人誠不欺我。

常夕拉過仍舊在極目遠眺的李世民,蹲在他面前溫和的說道:“世民,如果我告訴你,以後你還會遇到這位恩公叔叔,你相信嗎?”

李世民先是半信半疑的盯著常夕的眼睛,過了一會才眨了眨眼爽朗的說道:“我相信。”

常夕淺笑道:“那就跟我回馬車裡吧。”

常夕看著李世民爬進了馬車,才向李建成說道:“你的傷真的不礙事?”

李建成淡然一笑,“不礙事,好了,你先上車吧。”

常夕淺淺一笑,轉身向馬車走去,回眸間,見李建成晃動著胳膊,微微皺著眉頭,看來傷的確實不輕。

林中又傳來馬蹄之音,在燥熱的午後激起沙塵無數,常夕驚異的望向林子,難道楊廣又去而復返?這可如何是好!

李淵抖擻精神,從馬鞍上取下弓箭,瞄準樹林,敵人尚未走出樹林,伴著箭尾劃破空氣的呼嘯聲,已中箭墜落馬下。

緊接著一番躁動,一群漢子吵吵囔囔的圍在樹林邊緣倒於馬下的漢子周圍,有的大喊,有的咆哮,有的推搖,亂作一團。

李淵的雙眉緊緊的鎖在了一起,低聲道:“殺錯人了。”快步走了上去,李建成跟在身後,也向林子邊緣走去。

常夕緩緩的放下了簾子,眉頭又一次鎖在了一起。

春香搖了搖她,“小姐,怎麼了?”

李世民翻轉過身來,“爹爹殺錯人了。”

常夕一把扯住了他,“不要下去。”

待常夕又一次掀起簾子望向樹林邊緣的時候,只見李淵被那一群漢子扭做一團,李建成在一旁陪著笑臉欲從眾人手中扯回李淵。

常夕心裡只是擔憂李建成的傷勢,看那一群漢子似乎都是被射死之人的僕從,並不關乎痛癢,想來也不會太麻煩。

若是常夕知道日後這件事情讓她最親的人那麼痛,她此刻斷然不會這般的心安理得。

周寧虛脫的坐在院中的葡萄藤下,目之所及,圓圓的荷葉在風中搖曳,欲放未放的芙蓉反射著水的光華,瀲灩卓絕,星光愈發的昏沉,空氣也越來越悶熱。

快要下雨了,周寧心裡想著。曾經一味的想要逃離這可笑的宿命,心裡一味的仇視這個時代的一切甚至包括這具皮囊,可是在突然停下來後,竟然會是如此的坦然,坦然的接受命運突然推給她的一切,坦然的接受上天給她開得這個滑稽的玩笑。

周寧信步向院子外面走去,由於突如其來的鉅變,使得這座廣闊的宅子愈發的空曠,周圍安靜的一片死寂。日間練功回來路過後山的一處斷崖,風光頗佳,想來此刻那裡山風清涼,倒可以暫時逃離這裡的沉悶,想到逃離這個詞,周寧不覺苦笑,我還是在逃,若心已成牢籠,那麼無論身在何處,都是囚牢。

周寧遠遠的就看見斷崖上立著一人,那個身影她很熟悉,周寧猶豫了一下,快步走了上去,輕聲說道:“逝者已去,節哀吧。”這次只有他們兩人時,倒是沒有再叫那個可笑的稱謂。

單雄信轉過臉,冷冷地打量著她,“你怎麼來了?”

周寧望著對面墨色的夜空,迎著清涼的微風,語氣也是說不出的淡然,“因為這裡清涼。”

單雄信又看了她一眼,“是啊,清涼。”語意甚是苦澀。

周寧道:“你恨嗎?”卻是明知故問。

單雄信沒有說話,目光又一次冰冷的在周寧身上劃過。

周寧又道:“曾經我也很恨,可是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