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愛劉燁,所以他更為敏感,敏感到能從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看出端倪,敏感到輕易就能辨別誰是他的情敵。

師中俊美無雙有勇有謀,他和劉燁都是漢人,他們顯然更有共同語言。也許,他們早就在一起了……

腦海中蹦出這個想法,翁歸靡自己也嚇了一跳,他不是不相信劉燁,但親眼所見的事實又讓他不得不懷疑。昨晚劉燁身體不適提前離席,走的時候看也沒有看他一眼,誰料她竟是赴師中之約。

那麼,那晚月亮灣發生的一切又說明了什麼?她親口說愛他不是麼!翁歸靡眼睜睜看著劉燁與師中步入蒙古包,只覺頭痛欲裂,恨不能衝上前抓住他們兩人問個究竟!但他不能這麼做,他不能像個魯莽無知的毛頭小子一樣,衝上去又如何,他們會承認嗎?根本不可能!宮廷之中充滿了爾虞我詐,劉燁原本就不是烏孫人,她跟師中才是自己人,說不定還要編些離譜的理由繼續愚弄他!

翁歸靡想起了月亮灣那晚劉燁對他說的話,她要他成為烏孫的昆莫,哪怕是揹負著所有罵名,哪怕是辜負軍須靡的信任,哪怕是跟侄兒泥靡搶個你死我活!

這就是她對他的愛嗎?她說得很冠冕堂皇,說什麼他才是拯救烏孫的希望,說什麼只有他能帶領烏孫走向富強!那他是否也可以這樣理解,她之所以要做他的妻子,就是為了做烏孫的國母,將烏孫掌控於她的手掌心,繼而成為大漢的附屬國!

原來,這就是她愛他的理由!

翁歸靡頹喪地甩甩頭,是啊,他怎麼就忘了呢,她是大漢的和親公主,她的使命就是為了大漢的利益,她想不費一兵一卒收服烏孫,而他就是她最有用的棋子!

他怎麼就這麼傻,被她矇蔽了雙眼不說,還做好了將烏孫拱手讓人的準備!為了討好劉燁,他願意討好大漢,現在已是如此,誰能保證幾十年後烏孫又將面臨何等境地!

第一縷陽光穿過雲層照在他臉上,投下悔恨至極的剪影,他以為自己遇到了今生摯愛,沒想到這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他只是被人利用的棋子!

綠油油的牧草在他眼前模糊,不知是露水還是淚水,他是草原上的男子漢,從他懂事起,就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哪怕是從馬背上摔下來摔斷了骨頭也沒有流過淚!而今,他為了一個女人哭得像個孩子,她怎麼能這樣待他,她怎麼能將愛情視作遊戲,她怎麼能……

不是不悲哀的,付出了所有真心,到頭來卻發現,那只是一場鏡花水月!

與此同時,翁歸靡的父親迎來了一位老朋友,翁歸靡的父親曾是草原上威風無比的左賢王,世人都說他是最像獵驕靡的王侯,最有昆莫氣勢的王侯。一山不能容二虎,烏孫不需要兩位昆莫,獵驕靡不可能讓他成為軍須靡的威脅。

正如現在軍須靡處處防備翁歸靡,只是獵驕靡的手段更高明,打壓對方還要對方心服口服不敢造次。

美人遲暮英雄白頭,再威猛的老虎也有掉門牙的時候,翁歸靡的父親年事已高,早已沒有了當年的豪氣,只等著過一天是一天,等著去見他的那些夫人們。

烏布吉的到來讓這位老賢王喜出望外,他早已不問政事,難得還有位老朋友記得自己。

老賢王強撐著坐起來,笑呵呵地看向烏布吉:“今兒個是什麼好日子啊,大清早的就見著你這個老傢伙了!”

“怎麼,我這個老傢伙來看你還討你嫌啦,好,好,放下東西我就走……”烏布吉將手裡拎的東西往他懷裡一塞,兩位老友相視而笑。

老賢王瞅瞅懷裡的東西,頓時眼前一亮:“呦,這是什麼寶貝啊,難不成是你這個老傢伙親自做的馬肉乾?呵呵,聞聞這個味,可不就是麼!”

烏布吉坐在他身邊,佯作不屑地揚起了頭:“算你識貨,沒白讓我辛苦一場,不過,你這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