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堆東西全部搬完,忽然回過神來的殷飛才發現,這不知道何人搬來作何用處的貨物,竟然將這個小碼頭全部堆滿了,只要裡面別是些陳穀子爛芝麻的貨色,只憑這總量,怕是要值不少錢的,也不知誰家出了這麼大的手筆。

正琢磨著,船上卻下來個管事模樣的中年漢子,兩隻眼珠綻放著精英的光彩,一看便是精於算計之人,殷飛跟著人家的護院吆喝半天,又算是半個地主,這會兒終於見到正主兒下來了,自然不會放過攀談的機會,邁著穩重的步子走了過去,很是正式的拱手行禮,隨後問道:“不知貴寶號上下如何稱呼,來我舟山島有何要事?在下也算是島上住客,若是有能幫上忙的地方,兄臺儘管開口便是。”

那管事笑笑道:“可是殷飛殷公子當面?”

“啊?額,在下正是殷飛,這位兄臺看著眼生,不知在哪裡見過面?”見人家一開口便叫出自己名字,殷飛不禁有些詫異,最近這些日子自己名頭雖說與日俱增,但似乎也還沒成長到隨便遇到個人就能認出來的地步吧?

“哈哈,兄臺可不敢當,殷公子叫在徐壽便是。”那管事見殷飛自承身份,很是親熱的說道:“在下乃是徐府外院管家,專門跟著三公子的。”

“原來是徐公子的管家,失敬失敬。”聽說是徐秋陽的人,殷飛立刻放下心來,這位徐公子最近和他關係日漸親近,幾乎可以說是自己人了,既然是他手下的管家,自然不需要再像先前那般防賊似的防備。只不過徐秋陽一向只在城中活動,或者說大部分時間都在家中和青樓妓館,各處酒家等三個區域間往返穿梭,好不央的派人跑到舟山島來作甚?莫非是終於開了竅,覺得自己年歲漸大,再做個紈絝大少不太合適,決定弄些實業買賣,為家中的生意出力了?

見殷飛面露疑惑之色,徐壽忙解釋道:“這些錢貨乃是我家公子一點心意,都是做沖天實驗能用上的,我家公子準備拿這些當做進門之禮,過幾日他便會親自來這邊,也想要加入貴會,到時候還望殷公子多多周全一二,在下拜託了!”

“這個……”有那麼一瞬間,殷飛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徐秋陽要加入舟山會?看這意思還有些怕進不來,讓自己幫著說說好話?什麼時候本會的門檻兒如此之高了?之前李白眉一通坑蒙拐騙,最終將來拉到會里來的事情,他可是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聽說徐秋陽為求入會送了這許多財貨,當下便是不信,只以為這是人家徐公子給自己長臉,怕輸掉了和八方會的比試,這才送來了許多東西,以支援他們的進一步實驗。

對於這一點,殷飛非常感動,當然在感動的同時,他也毫不客氣的收下了這些東西,君子之交貴在交心嘛,這些許阿堵物,若是矯情不收的話,反倒是落了下乘,也落了人家徐公子的面子不是。

毫無心理障礙的曲解的君子之交的原意,殷飛喜氣洋洋的將財貨全部收下,之後扯著脖子將李白眉和丁肅喊了出來,將事情大概其的說了一遍,最後把徐秋陽想要入會的事情點了幾句,等待著李白眉欣然接受。

誰知道本以為會欣喜若狂,接納本會第一位大財主的李白眉師兄,這會兒臉上卻出現了難得一見的嚴肅表情,揮揮手將徐壽招來,問道:“徐秋陽是不是那徐家三公子?華光寺了凡和尚的徒弟?”

“正是我家三公子。”和麵對殷飛時恭敬裡帶著些許輕鬆不同,對上李白眉的時候,那徐壽卻是額頭冒出汗來,身子幾乎彎了個對摺,語氣異常誠懇,說道:“我家三公子近年來修為大進,那馭鬼術對貴會日常實驗也有幫助,加上這次提供的財貨,萬望李會長格外開恩,再增錄一個名額,我家老爺感激不盡。”

此言一出,李白眉還沒說什麼,殷飛卻是大吃一驚,怎麼意思,這看起來很魚腩的舟山會,竟是如此難進的嗎?

第一百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