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又估計錯了,蔡風用的不再是騎兵,而是步兵,且他早就算準了崔延伯的行動,已設下陷阱只等崔延伯領兵深入。不可否認,這是一種悲哀。

戰爭本就是一種悲哀,而這個悲哀卻是發生在天色將黑,崔廷伯準備安營紮寨之時。這是一條並不甚寬的道路,也不能算是狹谷和溝壑,頂多只能稱得上是一處窪地。

夕陽西下,窪地更加顯得有些陰暗。崔延伯希望極速越過這片地帶,他之所以如此急迫地行軍,就是要出乎万俟醜奴的意料之外。他以為万俟醜奴絕對料不到他會如此快地率兵突襲,而且他還是剛敗,也只有這樣才能出奇制勝,這是崔延伯心中所想。

這本來也的確是一個極好的打算,万俟醜奴這一仗大勝,自然會大喜過望,按普通推算應該是在設慶功宴,即使沒有設慶功宴,他們也不會估計到崔延伯如此快就卷兵重來。只可惜,崔延伯的對手並不是那個對他不甚瞭解的万俟醜奴,而是對他的脾性極為深知的蔡風。

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崔延伯一直都只認為高平義軍的領軍為万俟醜奴,哪裡想到會是蔡風?而蔡風卻對他的軍情知之甚詳,這個反差之下,本就為崔延伯伏下了敗筆。

如果崔延伯打一開始就知道高平義軍是蔡風所領的話,他所做所為必定不會這般輕率,當然每一步都會小心謹慎,思及再三,那樣一來也就不會落入蔡風的圈套之中了。可惜的是,崔延伯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對手是那個要命的蔡風。還當是謠言失真,万俟醜奴並沒有受傷。

對於万俟醜奴,他的確沒有絲毫畏懼,何況此時的他,對万俟醜奴恨得咬牙切齒,只差不能將之碎屍萬段。

崔延伯因為沒有考慮到万俟醜奴會算到他此時出兵,所以也就沒有對這片窪地太過在意。

雖然他派出了十數騎稍作探測,但卻並不很在意。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步入了虎口。

最先遭殃的是那三千鐵騎,因為万俟醜奴的軍中也同樣具有連弩利箭。然後就是萬箭齊發,官兵中那些隨時戒備的連弩手也因處於隊形的外圍,而成了活靶子。

“殺……”這次殺出的騎兵並不多,但卻是向官兵的中間衝殺,目的就是要從中截斷這支大軍。

崔延伯的心在變冷,但迅速指揮鐵騎迎向那些橫空出世的輕騎,更指揮士卒擺車列陣,不用說各處計程車卒都知道展開還擊。但是這些士卒開始慌亂起來,因為他們發現四面都是敵人,而且正向他們的來路進行包抄,很明顯是要將他們圍困起來。此時隊尾的官兵大急之下,只得向包抄的高平義軍迎戰。

崔廷伯大為驚怒,由於這是一片比較狹窄的窪地,數萬大軍自然難以將陣式拉得太開,首尾不能兼顧。他無法順利指揮尾部計程車卒行動,使大軍的調配無法發揮出有利之勢,這就讓陣式不易順利布開,也難以發揮具體的優勢。

崔延伯只得指揮著能夠指揮的將士奮勇作戰,但他仍然力圖改變這種深陷窪地的處境,選擇一點主攻,目的是全力突圍而出。

崔延伯揮動長槍,一馬當先向坡頂仰衝,他沒有選擇前方,因為在他的估計之中,前方的路上一定佈下了極為厲害的埋伏。無論如何,應該比坡頂的伏兵多一些。

那些騎兵按照崔延伯所指的方向,無畏地前進。那一方的義軍看起來似乎多一些,實者虛之,虛者實之。崔延伯的疑心不算小,既然幾面義軍露出了明顯的差異,那肯定有些讓人意外之處,所以他選擇了人多的一方衝殺,至少要與万俟醜奴對決一回。

那些騎兵在馬背之上揮舞著兵刃,向撲來的高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