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無常心中大駭,幾乎驚叫起來,似乎根本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人僅憑肉掌就可破去自己的全力一擊。

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叫出聲來,驀感手上一麻,一股如電流般的勁氣透體而入,竟將他的身體震飛半空。

“呀……”雄無常悶哼一聲,藉著慣性彈身落地,只感到眼前一黑,一條如鬼魅般的人影搶到他的身前,大手一張,鎖住了他的喉骨。

以他的功力,竟敵不過來人一招,這實在有些不可思議,就算來人攻其不備,但要想在一招之內將雄無常制服,普天之下這樣的人實在不多。

雌無常陡見驚變,要想搶近已是遲了,她與雄無常畢竟夫妻情深,難免投鼠忌器,是以僵在當場,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放下兵器!”來人是一個清瘦的老者,聲音極冷,聲調帶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

雌無常情知兵器脫手,更是死路一條,正猶豫間,卻聽得“咯……”地一聲輕響,老者的手上稍微加了一點力,雄無常的臉憋得如楓葉般紅,差點閉過氣去。

“哐……”木鉤脫手落地,雌無常只能從命。

那老者冷漠地橫掃了雌無常一眼,道:“老夫實在是搞不明白,憑你們夫婦的這點身手,不僅活到現在,而且還可以在江湖上成名立萬,這是否也太容易了?難道真的是江湖歲月催人老,一代不如一代強嗎?”

他一臉老氣橫秋,説起話來更是以前輩自居,但雙無常夫婦卻偏偏猜不出此人是誰,心中直犯嘀咕。

“你既是前輩,何不與我們夫婦公平一戰?若是靠一些偷襲的手段取勝,我看你也算不了什麼!”雌無常心中一動,淡淡而道。

她已看出此人的功力雖深,卻自負得緊,是以想用激將法逼得他給自己一個機會。雖然此人出手不凡,但她自忖自己夫婦全力以赴,使出“勾魂十式”,未必就鐵定會輸。

老者聞言,深深地看了雌無常一眼,淡淡而道:“老夫本來不想取你二人性命,但既然你們刻意求死,那老夫就成全你們吧!”

他手臂一振,將雄無常推出數尺,同時大手向虛空一抓,竟將兵刃還到雌無常手中。

他亮出“隔空取物”這一絕活,頓令雙無常臉色變了一變。以他們本身的功力,要做到這一點不難,難就難在要想在這麼遠的距離準確無誤地送到別人手中,沒有雄渾的內力根本不成。

“前輩果然身手不凡。”雌無常心中雖驚,但臉上顯得十分平靜:“能有這等身手之人,絕非無名之輩,小女子斗膽問上一句,不知前輩高姓大名?”

老者冷然而道:“老夫歸隱十數年,對名利之心看得漸漸淡了,不提姓名也罷,但今日既是我復出的第一戰,不想讓你們二人死得糊里糊塗,還是告訴你們吧!”

他頓了一頓,傲然道:“老夫姓吳名法,想必你們不會陌生吧!”

他此言一出,縱是數十步外的無名聽了,心中也大吃一驚,雙無常更是渾身一震,禁不住後退一步。

十數年前的江湖之上,只要一提起“無法無天”這四個字,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因為這句話代表著兩個人,兩個絕世高手,他們的名字就叫吳法、吳天。

這兩人是一對兄弟,其功力之高,據説已不在五閥之下,當年兩人聯手,闖入阿房宮中行刺秦始皇,事雖未遂,卻面對數十名高手的合圍得以全身而退。訊息傳出,轟動了整個江湖,然而他們卻在名聲最盛之際突然消失,成為當時江湖的一大懸疑。

若非他們今日現身於此,誰又想到如此叱吒風雲的人物竟會藏身於範府之中,而且一呆就是十數年,范增面對強敵猶能鎮定自如,果然是有所依恃。

雙無常相互對望了一眼,都似乎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了一絲怯意,這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