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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右捆把能拉的都系在一條繩兒上,您只當他們是長兄為父呢,怕是我大伯是這般想的,二伯……小侄兒不敢說旁個,倒也能堆出幾樣結果,我只怕說了,叔叔您就真生氣了。”
顧昭只覺著這孩子寫戲文寫多了,見他有些急迫,也就笑著說:“那些規矩向來我不是太注重,論年紀,你也知道咱倆差不多,你只管說,出了這門,我忘了就是。”
顧茂丙張張嘴,他少時受罪,雖然家裡的教育受的不多,可到底是大家子弟,教養在那裡呢!那些沒發生,他能預想出來的事兒,真要說出來,那可忒惡心了,再者,給長輩說壞話,背後編排長輩,這孩子眼球子都憋紅了,小半天兒,總算是說了一句:“叔,你跑吧,這事兒沒辦法解決……也沒辦法說。”
顧昭一愣:“怎麼了,還有人要謀害我不成?”
第一百四十二回
許是人生經歷太多,顧茂丙自小便對這世上種種頗有自己的見解,他從一邊看著自己小叔叔這幾天被算計,算的他頗為悵然。
小叔叔是沒見過從前的嘴臉,何嘗知道他見過什麼,瞧瞧那些如受了乾坤秀氣,有賢聖奇資,似玉品質的好人們,一個個的沒皮沒臉的打著孝敬的名聲算計人,
可這就是家啊,他的家,小叔叔的家,姐姐的家,大伯伯的家,便是你有通天徹地的能夠,又如何?
他看看小叔叔,心中有千般話,卻只能化作一句:“如今這北疆的天是二叔的,地也是二叔的,小叔叔,日防夜防,未必能防得住自家人。”他苦笑了一下,雖是旁觀者清,卻也至多再勸一句:“昨兒,侄兒看到了不該看的,聽到了不該聽的,那是長輩,侄兒不能說不好,就只能說,您任他們千般造化,只管走了乾淨,您說呢?”
顧昭站起來,呆立窗前,耳邊忽然響起一陣絃樂,仔細聽來,卻是琵琶三絃之聲,那套詞便是這樣的:
去歲神京春拂面,酒半醺,臥玉床金做屋瓦,高堂箏弦邀羅賓,呼玉女侍八珍,佳人輕挑玉帶鉤……
許久,顧昭笑了:“也罷了,便避一避吧!橫豎,也就這一次,你伯伯還活著呢,由著他們,若是那天,老的都沒了,我不找他們就好了,到了那會子……誰知道呢!”
顧茂丙長長出了一口氣,心裡種種的沉重落下,周身輕鬆。
“侄兒陪您回去,我那點字事兒大家心照不宣,人家都是讀書人,明兒您安生回去了,我也去自己的地方待著去。”
顧昭點點頭:“由你,你那裡是大事兒……”
顧茂丙這幾天手下的人沒閒著,他自幼機敏,心思靈透,旁人練的是什麼心肝,他又是什麼心肝,一件事他能杜撰一本書出去,何論現在。
二嬸孃這幾天找的那幾戶他俱都查清楚了,那種女娘是給誰預備的,又是什麼背景,都是嬸孃族裡的親戚。明兒小叔叔去了,不用多,只管兄弟親密,醉上幾場,第二天起來,身邊一準有個有理說不清的,轉幾年,家裡就能悄悄幫小叔叔養個親生骨肉出來。
就是小叔叔沒醉到那邊,過上幾年,他哥哥硬是送去一個,赫赫揚揚的一宣講,這個臉給是不給?
這種事兒他見的多了,到時候小叔叔認不認的,他都得認下!這裡是兩位兄長的慈愛之心,到時候,旁個不怕,就怕小叔叔心寒。
他自宗門長大,自然知道宗家的厲害,家裡雖是分家了,如今大伯還在,轉天大伯沒了,二伯便是長兄如父,小叔叔自己作的那份名聲也比自己好不到那裡去,哎!
這世上千萬種傷害,旁人怎麼蹦躂,卻也害不到你,最最害怕的便是那幾種,父母,至親,故友。
隨你心上鑄著銅牆鐵壁,你跟他們親,他們才能傷到你,正是因為親了,一份傷害,回頭也是十分心痛,多少年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