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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家屬們用身體掩護著自己的女人,雖然沒有見義勇為自己上去堵槍眼的,但都喊大夫了。他們的露著下半身的女人們,各自抱著被子,有的還拎著尿袋集體擠在牆角的三張床上,遠離倆打把勢的。婦產科大夫全是女的,沒見過這陣勢,拉也拉不開,腦子快的打了110。這時候,我們尚有一絲知覺的阿綠帶著鄉親們的牽掛回來了,她很興奮,告他男人開刀的時候一點兒沒害怕。當鄉親們連搬帶拽把她搭上病床,怎麼那麼寸,正有一茶杯帶著風聲打阿綠臉上飛過,啪一下掉地上碎了,阿綠驚魂未定,伸脖子正看見腦門冒血的男陪床,咣噹一下,人暈過去了!她男人這通搖啊,都快把肩膀晃悠脫臼了,心想手術刀都挺過來了怎麼還怕這個?大夫來了一量血壓,好麼,低壓都快沒了。馬上,光著身子的阿綠又被鄉親們運上車拉出去搶救。而此時,警察來了,把那倆人帶走了。
轉天,大家剛緩過神兒,打架的兩口子挎著就進來了。女的脫鞋上床。午後,男的給女的削蘋果,女的邊吃,邊伸出腳丫子撫摩她男人的臉,並笑著說:“哎呀,我怎麼那麼愛你呢。”阿綠說,她那會兒都想死去。
手術後,排完氣才能吃東西,但阿綠的腸子特老實,怎麼揉都不帶動的,所以尚且不能進餐。她不吃,別人不能不吃。每到飯口,阿綠鼻子格外靈敏,對她男人說:“你也買只燒*,我不吃,舔幾下就行。”她男人很仗義:“我吃完回來,你別惦記了,等幾天你就能吃了。”
一天後,對面床來了新室友,那女的非常年輕,也剛剖腹產生完孩子,推進來的時候阿綠看了一眼,女混混賽的,渾身描龍畫鳳,光著跟穿了旗袍似的。當阿綠終於能進食的時候,她對面床也醒了。半夜,阿綠嚼綠豆糕,還沒吧唧嘴呢,對面就聽見了。支稜起半個身子,穿旗袍的指著阿綠倍兒厲害:“哎,你吃的嘛?”阿綠嚇一跳,差點沒噎著。對面又說:“給我來點兒!”阿綠嚇嚇唧唧地說:“你剛做完手術不能吃,你老公也不會讓你吃的。”穿旗袍的惡狠狠地瞪著眼,拿手指頭點著阿綠:“我告你,你要不給我吃,我能動換以後第一個就打你!”阿綠一緊張,把最後一塊綠豆糕也塞嘴裡了,她沒敢睡覺,天亮老公一來她就鬧著要出院,受不了刺激了。脫了病號服的阿綠儘管肚子上刀口還疼,但走得耀武揚威,路過穿旗袍的身邊,衝她擺著手說:“我出院啦,你想打我也找不著人,就不給你吃!”
我一直懷疑阿綠麻醉藥打多了記憶混亂,可她對天發誓這些都是她在那個大醫院病房經歷的。這都收的什麼病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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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瘋狂的小事
入夜,窗外燈火闌珊,遛狗的、散步的、撞樹的、摸來摸去搞物件的都出來了,跟巡查隊似的在小區裡來回走,這個點兒最安全,絕對沒有攔路搶劫和偷電動腳踏車的。我正在猶豫是下樓加入鬆散的巡邏隊還是悶屋裡看會兒*武打片,正在我狂換頻道的節骨眼兒上,張瘦溜電我,我一按接聽鍵:“姐們兒召見我嘛事兒?”這瘦身女支支吾吾:“你籤售那天我大概去不了了。”我心胸多寬廣一個人,當即表態,不來絕對沒事,回頭我直接奔赴首都請她吃飯去。張瘦溜一聽我這麼大方,立刻掏心窩子了。計謀得逞。
但聞張瘦溜大聲說:“我懷孕了。”語氣幽怨,一點兒不像流產廣告上那些幸福女人去醫院“打孩子”跟進大商場購物似的,倍兒美。我說你不打算要這小東西啦,人家投胎一次可不容易。張瘦溜很決絕:“要什麼要,我現在還養著兩口兒呢,再生一個指什麼活啊。”我提醒她:“反正你受法律保護啊,生也沒人敢攔你,現如今不受法律保護的還沒完沒了地懷呢。”可張瘦溜分析了一通在首都那疙瘩養一孩子的成本,結論幾乎是你死我活型的,所以打算還是濟著掙錢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