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可他不想接,他真的不想回家。

佟西言在吃飯的時候跟刑墨雷說到了下午的電話,小包廂裡只有很低很低的音樂聲,食物很美味,難以讓人放下筷子,兩個人於是像在談一件並不是很重要的事。

一樣的態度心境卻完全不同,佟西言說到趙仲林那些威脅的話,其實心裡不安。

刑墨雷倒是一點兒不放在眼裡,說:“他嚇唬你呢,回頭給他個電話,就他那些個包丨二奶啊包三奶行賄受賄什麼的,你也嚇唬嚇唬他。”

佟西言噗的一下,說:“人家很正派的,說什麼呢你。”

刑墨雷完全鄙視:“正派個屁。”

佟西言問:“對了,要跟我說什麼事兒啊?”

刑墨雷像是忙不過來說話,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了才說:“一會兒陪我打球。”

“不行,我得馬上回去。”留院呢。

“你玩兒真的呢?”

“我要以身作則嘛。”

刑墨雷擦了一下手拿手機,撥了號放在耳邊,通了以後特大牌的說:“跟你兒子說一聲,佟西言不幹了,副院長讓他找別人。”

佟西言瞪大了眼睛,撲過去搶手機,刑墨雷往後躲,手機舉高了笑容很囂張:“逗你呢!小心湯要灑了!”

佟西言氣得不再理他了,坐好了大口吃東西。

佟西言氣得不再理他了,坐好了大口吃東西。刑墨雷終於也收拾起了惡作劇的興趣,一道坐著吃完了飯,外面倒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來了。佟西言吃得很飽,完全放鬆的彎著腰,摸著肚皮有些遲鈍的看窗外,他的腦子這時候轉得很慢,幾乎空白。

刑墨雷愜意的點菸,靠著椅背吞雲吐霧,透過菸灰看著發呆的小徒弟。無論是在家還是在單位,兩個人的相處都已經是水乳丨交融,想起來很神奇,長久的面對著一個人,每天都看同一張臉,當年他只是迫切的想要他,有天長地久的祈願但心底其實也不敢確定能花好月圓到幾時,可一晃,相識至今都二十幾年了。初見他時他的臉甚至還沒有褪去嬰兒肥,那麼年輕,說話做事把他當成了天,轉身扭頭的瞬間都能感覺到他投過來的信仰般純真的目光,那一身白大褂怎麼看著都襯他。人有劣根,越是純潔的就越想去玷汙,那大概就是第一次帶他上 床的原因,只是沒想到那之後對他佔有慾就像瘋長的野草一樣控制不住了。

佟西言感受到對面的注視,轉過頭看他,憨憨的笑了一下。那張臉已經不再年輕,但仍然白淨,笑時眼角皺紋明顯,含笑的眼睛卻一如從前清澈,隱隱透出來的一種誘惑味道常常讓小護士和年輕晚輩們失神,整個醫院乃至整個醫療系統都知道,佟院長溫潤如玉風雅倜儻,他不否認這與床笫歡好時佟西言一直處於接納者包容者的角色有關,而這正是刑墨雷感到驕傲和滿足的地方,一直佔有他,影響他,讓他全身上下都是他刑墨雷的氣息,讓所有人一看到他,就知道這是他老刑家的人。

第一次帶他跟胡煒見面之後,胡煒發過來一條訊息,讚歎說,師孃風情都雅過於所望,師父您老人家豔福不淺。其實這話讓他有些不悅,但介於胡煒其人本來就放浪,便沒有多想,哪裡知道他是看在眼裡惦記在心上了。

刑墨雷仍不願意再回去想那天晚上的事情,一想起來就是後怕,悔恨懊惱憤怒驚恐種種情緒都會讓他沒法再穩定情緒。

一根菸很快抽了三分之二了,佟西言突然說:“尾巴留長一點兒吧。”最後兩口尤其毒呢。他從不管他抽菸的事,這是刑墨雷唯一的嗜好,他戒不掉,上了年紀也不宜強硬的改變生活習性,反正他也早習慣了接吻時麻辣的菸草味道。

刑墨雷聽話的把煙掐了,說:“走了吧?”

佟西言睏倦起身,一邊打哈欠一邊跟在後面,很自然的牽住了對方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