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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上去,佟副院長就是這樣,意外發生時他會第一時間幫你撐過去,但事後,要是不能拿出一個他信服的理由來,那麼該處罰的,他一樣都不會留情。他是好人沒有錯,但好人也是有原則的,何況這麼大個醫院的業務院長,他自己也挑著千斤擔呢。
刑墨雷坐在辦公室裡看報紙,見佟西言出來了才放下。
佟西言走到飲水機邊上倒了杯水仰頭一飲而盡,手背隨意抹掉了唇邊溢位來的水珠,問他:“您吃了嗎?”
刑墨雷問:“吃什麼?晚飯還是宵夜?”
佟西言說:“那再等我十分鐘吧,我衝個澡。”來的時候走的急,上了臺又緊張了一陣,出了很多汗。
刑墨雷沒說話,跟著他進了更衣室,看他脫了單薄的短袖洗手衣,才順手格達一聲鎖上了門。
佟西言剛想問你幹嘛,一下就被抓了起來釘在牆上了。
“什麼叫‘來了也幫不上多少忙’?嗯?”刑墨雷虎視眈眈看著他。
佟西言慢慢才反應過來,糟糕,把他給忘了,本來是想著別麻煩他了,誰想這老傢伙是越來越防不住,電話裡兩秒鐘的猶豫就讓他覺出異樣了。
他被舉得離地,視線正好落在他的頭頂上,濃密的黑髮裡夾雜了幾絲銀色,對於一個五十七歲的男人來說這已經很顯年輕了。佟西言心裡慼慼,他們之間很多事情都沒有挑明瞭說,五十幾歲在醫療系統裡來說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依他的資歷和能力,若是要發展,這把刀豈止是揚名省內,可他現在看起來已經是半退休姿態了,他是正高職稱,離真正退休的年限還有十來年呢。為什麼這麼做,佟西言不是不明白,“刑墨雷”這三個字在行業圈裡不僅僅是一個優秀外科醫生的名字,也是一個惹人非議的名字,褒與貶全在外人口舌裡,若是按他一貫的性子他當然不會在乎別人的看法,可誰叫他們現在在一起,刑墨雷的名聲再大開去,佟西言,恩慈的佟副院長,自然而然不可避免的就會被帶出來,要知道他可是刑墨雷唯一的徒弟,傳言裡親密之程度遠超過師徒。刑墨雷再往上去,流言會毀了佟西言的未來,佟西言想要有更好的發展,刑墨雷就必須低調,不出現在任何年會研討會,不再有任何新科技新論文,銷聲匿跡,規規矩矩老老實實做一名普通的外科醫生,大隱於市。
若非因為這些,梁悅也不會允許刑墨雷這麼早就收手,他是醫院的老前輩,醫院的聲望全寄託在他們這一輩老人手裡,刑墨雷又是難得的全科,哪怕是到現在,處理不了的複合傷病人,最後都還要他來保駕護航,這樣的人醫院還不盡力捧著?但是一想到佟西言,梁悅也是兩難全了。最後還是蔣良說,長江前浪推後浪,刑主任就是在手術檯上站到八十歲,也只剩下二十幾年的時間了,可佟副院長還年輕呢,況且這是刑主任自己決定的事,還是應該尊重他。
這些事刑墨雷自己不說,佟西言又怎麼會真不知道,認識他二十幾年了,跟著他的那些年,他對工作的執著跟熱情自己是看在眼裡的,也一直視為指路明燈,可越是年紀長,他越是懶散下來了,明知原因,他自然是不敢問。同床共枕,有時夢醒,扭頭看他近在咫尺的睡顏,就像此時此刻一樣,喉嚨突然會哽住,鼻酸難制。
刑墨雷是見不得他這副樣子的,那眼神就像要對他以命相報似的,這要是個一般同事他也就忍了,可這是朝夕相處的愛人,哪有左手對右手感恩戴德的?那還過不過日子了。
手是鬆開了,說話還是惡聲惡氣:“行了,我問了什麼了我?”
佟西言低聲說:“對不起,不是有意要騙您,我怕擾了您打牌的興致。”
“你跟我說什麼對不起?你在我這兒,永遠沒有對不起的事兒!”刑墨雷也是壓不住火氣了,見了鬼了,他要拿他當菩薩拜是怎麼著。
佟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