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包裹而來。

無處可躲。

“阿燼……”

身後的人淺淺喚了一聲,但許久都沒有接下一句,只剩下她悠然平穩的呼吸聲。

她,睡著了。

赫連燼這才輕輕地轉過身,燈下看美人,越看越醉人。

她美得彷彿一幅畫。

她會不會趁他睡著做些什麼不知道,但是他要一直盯著這樣一張臉,肯定忍不住要做點什麼。

也只有看不見,才能剋制。

赫連燼將書卷輕輕放下,熄了燈。

脫鞋,在她身旁躺下。

寢宮裡很安靜,一片漆黑,只有床前兩雙並排一起的鞋,成雙。

赫連燼躺了一會兒,突然翻了個身面朝白鳳凰。

她睡覺的姿勢側臥著的,正對著他,黑暗之中輪廓模糊。

赫連燼伸出手,在堪堪落到她臉上的時候,停住了。

靜止了好一會兒,赫連燼的手還沒落下,但唇已經沒忍不住,覆上了她的額頭。

一個輕輕的,吻。

她還沒對他做什麼,但是,他先忍不住,偷親了她。

……

宮門外是守著的輕風和月影,屋內燈光熄滅。

“可惡。王上竟然和她一同睡下了。”月影氣呼呼地跺腳。

輕風不由好笑,“洞房花燭夜,王上難道還出來嗎?行了,別鬧脾氣。從今以後,白教主就是咱們的女主人。”

“我就是不服氣嘛。七國貴女,哪一個不比她好,王上卻娶了這樣的妖女……真是可惜了……”

月影氣呼呼地拔著庭院裡的樹葉,輕風見此只是笑著搖搖頭,由她去了。

雲鏡行宮,大周使館。

歐陽蕙站在屋簷下,望著庭院深深,流水淙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公主,更深露重,看著天色是要下雨了,您快進去吧。”婢女拿著披風走上前,攏在歐陽蕙的身上。

歐陽蕙卻搖搖頭,神色哀婉,“冬兒,你說王兄,此時在做什麼?”

“公主,今日是秦王大婚之夜,他當然是……公主,您快些進去吧。您瞧,下雨了。”婢女冬兒擔心說道。

歐陽蕙伸出手,夏夜的雨說來便來,淅淅瀝瀝,打落在她的掌心,格外冰冷。

只有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她才會是笑到最後的人。

如今,並不是最合適的時機。等將白鳳凰利用完了,她一定把這個女人,踩進泥屑裡。讓她再也不可能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