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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不再來。於是,他立即咬破舌尖,引出心頭血,以此強行催動內息,快速提升自己的法力,顧不得這樣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損害。
現在,他的法力恢復到平常的七成,但此戰之後,必須調息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才能回到正常狀態。也可能……再也恢復不了了。
他這樣的行為很兇險,就像一個河堤已經千瘡百孔,但卻強行從上游引流而下,建壩蓄水,以期用洶湧澎湃的水勢淹沒一切。但在此之後,就要冒著上游乾涸,或者堤壩徹底損毀崩塌的危險。
所有的源頭是涓涓細流,到下游變成萬馬奔騰。這些全憑一點一滴之水,但卻不是那麼容易會成的。
只是事急從權,他管不了太多了。
朱奡若離開,對人界,對冥界,甚至對魔界都將遺禍無窮。而他無法完成那位老人家幾千前的囑託是他能力不足,但他盡了全力,是天不幫他,那麼他至少不能讓局面更糟糕下去。
而且他堅信,朱奡的神秘的支持者就是他等了幾千年的那一位。他沒想到對方會在這時候出現,還在機緣巧合之下利用朱奡來進行試探。
他大膽推測,這情形證明那一位也並沒有完全準備好,定然是被什麼事兒驚動,不得不提前出世,所以藏頭露尾,顧慮多多。
不然,對方直接就會碾壓過來了,何必採取間接進攻的方法?那麼,如果他表現軟弱,對方見到有機可趁,就會立即大舉來犯。
可惜啊,他準備了多年的木人兵被毀,他手中暫時又沒有其他的底牌,加之親信重傷,其他部下不在身邊聽命,簡直沒有半點勝算。
但在這種情況下,他若膽怯不應戰,讓那一位覺察到他目前的困局,這裡面有一個算一個,都活不過今晚。也許就連那萬家燈火,也將漸漸熄滅。
所以就算裝的,就算心虛,就算外強中乾,他也要表現強硬。因為,這是他唯一可以轉圜的機會!
還有那個凡女,他不想讓她死在這裡。
意動、念動、行動,一氣呵成。北冥淵揮手,把玄節劍祭向半空。
那冰晶一樣的狹長仙劍雖然感受到主人的內傷很重,擔心得劍尖輕顫,卻依然聽命,飛向半空後,定住,而後瘋狂的旋轉。很快,劍身就變成了劍影,放射出燦爛的銀光。
一時之間,竟可與月色爭輝,連星空也被襯得黯淡。
緊接著,北冥淵食指輕彈,一點如豆紅色向朱奡疾飛而去。
朱奡顯然對北冥淵非常忌憚,見狀嚇了一跳。她意圖閃避,還縱風鼓起身上的衣裳,把自己撐得像一隻圓球,另外收回那些散發護衛自己,形成一圈蠕動著的黑色小結界。
然而,這根本沒有用。
那點紅色快如閃電,“啪”的一下直接印在了朱奡額間。細看,居然是一個看不懂的魔字,半寸大小,閃爍著紅寶石似得漂亮光芒。
“什麼東西!啊啊啊……”朱奡駭得大叫,根本性喪失理智,顧不得正在鬥法,伸出兩隻手去扒拉額頭,想要把那個魔字撕掉。
北冥淵卻並不理會她,高高舉起右手,玄節劍就又“嗖”的一下回到了他的掌握之中。
一劍在手,他看也不看愣在一邊的黑小八,霸道地大步走進那大叢的鬼草之中,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以摧毀之力,把那些看似頑強妖異、很難拔除的植物連根砍斷。黑小八費盡心機才破壞了一點點,他卻像橫掃千軍。
那是因為之前玄節劍與月爭輝之時,灑下的銀光落在地面之上,就像冰封一片,把那些扭動著、尖叫著,掙扎著的、好像海底章魚那般揮舞著觸角的所謂“草本植物”,都凍成了冰棒狀。
白得透明的冰,包裹著墨汁般的黑,由張牙舞爪,到靜止不動。遍地的奇形怪狀,就像被定住時間的醜陋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