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現在只有楊仙茅一人。

小姑子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指著楊仙茅對老道說:“你是說我們家這個長工嗎?”

瞎眼老道嘿嘿乾笑一聲說:“飛龍在天,見龍在田,龍戰於野。”

說到這,他把灰白的眼珠子翻了兩下,緩緩閉上眼睛,雙手攏在胸前結了個法印,入定不說話了。

小姑子又問了幾句,但是這老道竟然好像睡著了似的,根本不予理睬。旁邊的小道長忙低聲對小姑子說道:“姑娘不必再問,住持能說的都說了,這是涉及到天機的,不敢洩露太多。一切能否領悟還看你們的造化了,你們請回吧。”

劉三妹和小姑子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她們也都曾經請這位道長看過八字算過命,以前張道長都是滔滔不絕,說的天花亂墜的。但是今天卻出言甚是謹慎,好像還有些害怕似的,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小姑子又扭頭好生看了幾眼有些愕然的望著老道的楊仙茅,低聲對劉三妹說:“要不我們先離開吧,等下再問問這車把式,到底怎麼回事。既然張天師都說他有本事幫你,那就聽張天師的。”

劉三妹緩緩點頭,兩人站起身,劉三妹從懷裡取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桌上,然後斂衽一禮,轉身走了出來。來到外間,看見楊仙茅,勉強一笑說道:“楊大哥,我們先出去說話。”

楊仙茅點了點頭,站起身跟著她們走到門口,又扭頭回來望了一眼依舊垂目而坐入定不語的瞎眼老道,然後跟著出了門。

待他們出去之後,張道長忽然嗖的一下睜開了眼睛,立刻從蒲團上爬起來,一把抓住桌子旁邊的一根竹竿,在地上撐著就轉身朝後走,那小道忙上來說:“主持,你要去哪?”

“不用管我,你去送客吧。”

小道士哦了一聲,趕緊追上,送他們出去。然後瞎眼老道用竹竿探著地,快步出了房門,來到了後院的一處廂房裡,慌慌張張的收拾了一個包裹,把桌上的一塊牌位拿了起來摸索了兩下。

這靈牌是他妻子的,他與妻子相依為命。只可惜他妻子在不久前已經先他而去,只剩他一個人了。老道將那排位揣進了包裹中,拍了拍說:“孩他娘,咱們又要挪地方了,原以為在這同州可以終老,沒想到又遇到這貨,這貨簡直就是個災星,到哪兒哪兒都不太平。這一次同州必有大亂,還是及早離開的好,不然我這把老骨頭還有你的排位連塊葬身之地都難找到啊,快走吧!”

說罷,將那包裹背在背上,用竹竿探著路出了門,從後門出去之後徑直往南而去,路上有人認識他,跟他打招呼,他也全然不理,好像沒聽到似的。

楊仙茅跟著兩個女人來到前院的牛車前,小姑子忍不住要問楊仙茅,柳三妹卻拉住她擺擺手說:“先等一下,咱們到路上再說。路上安靜,免得其他人聽到了。”

小姑子喔了一聲,與劉三妹先後上了牛車。然後小姑子對楊仙茅說道:“你先駕車走到路上,尋一個僻靜處停下來,我們有話問你。”

楊仙茅嗯了一聲,駕著牛車往王家莊方向而去。

下山沿著驛道走出一兩里路,路上的行人就少了。楊仙茅看見前面有條岔路,便趕著牛車上了岔路,到一處小樹林前停了下來。小姑子認真的對楊仙茅說道:“剛才張天師的話你也聽到了吧,說我嫂子有一劫,弄不好會喪命的。而幫我嫂子化解這一劫的貴人就是你,那你知不知道我嫂子這一劫究竟是什麼?該如何化解?”

楊仙茅搖搖頭說:“說實話我真不知道,但是既然張天師這麼說了,我想到時候或許我能幫忙。不過少夫人不管任何事都不能擅作主張,最好先問我,我來做個判斷。同時少夫人你要去哪最好能都把我帶上,以便隨時保護。”

兩人都一起點頭,劉三妹感激的說道:“多謝你,楊大哥。這一次,我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