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你們的眼中還有皇家嗎?我晉王府的人,也能被你們錦衣衛的緹騎欺負?這一路上要遠上日本,長路迢迢,今日只不過是頭一天而已,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都像你們錦衣衛的緹騎似的,我看日本也不用去了。這就吩咐船伕掉頭,咱們都回京都好了!”

沈子成也不惱怒,平靜的回答道:“是非曲直,晉王一問便知,又何必聽那幾個家奴的一面之辭呢?下午時分,我在廚房就聽的清清楚楚,有幾道菜是御廚一時半會無法做出來的,這並非是怠慢了晉王。我手下的緹騎,不敢說個個都是精英,但是我一手帶出來的這些人,哪個都是好漢,捱打也要站直了,怎麼會跟您晉王府的手下無事生非呢!”

朱棡聽沈子成這話裡有話,頗為憤怒,叫道:“照你這麼說法,那是我晉王府的人欺負你們錦衣衛了?”

“晉王可能不太相信,不過事實如此,也算不上是欺負。一些小小的爭執罷了。我看,萬事以和為貴,這事就這麼過去算了。晉王也是日理萬機的人物,何必為了一點小事就著惱。晉王也說,此去日本,路程遙遠,無論是晉王府的人還是錦衣衛的人,都和氣點的好!”沈子成依然是掛著招牌式的笑容。

船頭的人聚集的越來越多,朱棣的侍衛家丁、錦衣衛的緹騎們,還有四位女眷的隨從,甚至船伕都跑來看熱鬧來了。朱棡正沉吟間,忽然身後那家丁叫囂道:“你是個什麼東西,區區一個小小同知就敢跟我們晉王爺討價還價?我呸,咱們晉王府從來都是寧折不屈,今兒這事,王爺說怎麼辦就怎麼辦?輪到你們錦衣衛說話了嗎?”

沈子成這次果真變了臉色,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緹騎,一臉疑惑的問道:“我似乎聽見幾聲狗叫!”

那些緹騎自然知道沈子成是在指桑罵槐,一個個都憋了一肚子氣了,抓住機會還能不大肆攻擊一番,於是做側耳傾聽狀的也有,故作疑惑狀也有,更有人點頭道:“怪了,船上怎麼會有狗叫?這條野狗居然還會上船,真是大明的怪事,將來把這事告訴那些寫書的才子們,讓他們寫到志怪故事裡,也是一樁奇聞啊!”

“果真有狗,不是我聽錯了?”沈子成笑眯眯的問道。

那些緹騎們斬釘截鐵的答道:“大人絕對沒有聽錯,果然有狗!”要知道錦衣衛也是從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自從成立了大內親軍都督府之後,錦衣衛還沒在外邊吃過虧呢,朝中的大臣們看到錦衣衛也要退讓幾分。朱元璋給了錦衣衛多大的權力啊,擁有法外之法,還擁有自己的刑訊關押之地……今天在朱棡這兒吃了幾次癟,這些驕橫慣了的緹騎們早就按不住火了,要真是被朱棡罵也就算了,偏偏是幾個小小家丁。這……面子可怎麼掛得住。可是沈子成一直不言,錦衣衛們也沒有辦法,如今沈子成一句話,這些緹騎們就像是久旱逢甘雨似的,全都興奮起來了。

“把狗丟下水!”沈子成淡淡的吩咐道,雙手也環抱著雙臂,抬著眼睛看著朱棡。這一路是要遠去日本的,自己忍讓退讓都不是目的,只是為了共同把這次去日本的事情給辦好。但這並非是表示沈子成就是個沒脾氣的主兒,開什麼玩笑?真到了豁出去的時候,別說面前是個晉王,就算是太子也不給面子了。自己是錦衣衛,是皇帝親軍,只聽朱元璋一個人的,偶爾沈子成自己還把朱元璋的話打幾分折扣呢。晉王現在就想管著錦衣衛了?做夢!

得了沈子成這句話,緹騎們馬上就如狼似虎的猛撲過去,打了家丁們一個措手不及,將說話那個帶頭家丁按在地上,七手八腳的抓了起來,兩個抓著腳,兩個抓著胳膊,來回甩了幾下,也不管那家丁叫苦連天,拼命求饒,手一放,喊幾聲一二三,一條人影撲通一聲就掉進水裡去了。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朱棡氣的臉色蒼白,伸出右手,手指頭點著沈子成。

沈子成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