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綿密的白氣,從四面八方攻向路山彥。

“你以為我在防禦?”路山彥笑了,“你剛剛甦醒在不瞭解我,我是個革命黨你明白麼?”

“革命黨?”龍類的聲音帶著疑惑。

“我們這種人,是要毀滅一些錯誤的東西,前面是山,我們就登山,前面是海,我們就渡海,前面是皇宮,我們就開炮!”路山彥嘶聲咆哮,“我們一無所有!也從不防禦!”

高亢又沉雄的吟唱聲出自路山彥的喉嚨深處,這一次吟唱軍令般威嚴,龍化後的身軀吐出聲浪令空氣震動。

鐮鼬組成的鐵壁迅速地升高,如同龍捲風的上升,越到高處,鐮鼬越密集,龍捲也越細,達到極致的時候,鐮鼬之舞崩潰了,無數的碎片,每一枚都是一隻兇猛的鐮鼬,它們從高處向著四面八方俯衝,向著那些危險的刀劍撞擊過去。看不見的血花在虛空中四濺,鐮鼬們以身軀阻擋了那些刀劍的推進,其他的鐮鼬沒有因為同伴之死而退避,它們刺入劇毒的汞蒸汽中,尋覓獵物。

言靈?鐮鼬,進階!

序列號71,言靈?吸血鐮!

梅涅克?卡塞爾站在無邊的大雨中,亞特坎長刀的刀尖下垂,沿著刀身流淌的鮮血迅速被雨水沖淡,灑在地面上時已經略帶粉色。

梅涅克還在微笑,因為他沒有吃虧。

在對方刺中他的瞬間,他一刀砍下了五名武官的頭顱,並且把五枚銀質彈頭的子彈拍入了不出血的顱腔。這些失去了頭顱的武官在銀毒的作用下,膚色迅速轉為滲入的鉛灰色,屍體在站立了大約十秒鐘後,無力地倒下,這些血液才從斷口流出,染紅了整片地面。

一刀殺五,這令梅涅克驕傲,他一直都是驕傲的年輕人。

還剩七名武官,以及傷到梅涅克的那個人,梅涅克至今沒能看清那個人的臉,那個人混在人群裡四次進攻,每次都是一刀,每次都給梅涅克造成幾乎致命的麻煩。但是梅涅克居然未能看清他的臉。

梅涅克有點後悔,如果放棄斬殺五名武官,也許就能傷到那個對手了。

傷他一刀,比斬殺五名武官還要有價值吧?

因為他一個人……或許頂五十名武官!

人流正從四面八方會聚而來,清一色的德國人,穿著不同的服飾,身材性別年齡都更不同,只有一樣東西是完全一致的,也正是這樣東西說明他們是一類人,或者,一類的超越常理的存在。

每個人的眼裡,都閃著淡金色的微光,絢麗而詭異,黑暗中彷彿飛舞著一對一對的金色螢火蟲。

他們緊緊地圍繞著馬車,阻塞了道路,卻沒有發動進攻。

可能是等待機會,或者不敢,因為一個枯瘦的身影站在了車伕的身邊,一手按在車伕的肩頭上,一手舉著燧發槍,一身華貴的人字呢大衣溼透了,彷彿一件鎧甲穿在身上,銀色頭髮在狂風暴雨中凌亂。但他的人不凌亂,他兇猛如一隻獅子,蒼老的臉上滿是雨水,微微齜開的牙縫裡,叼著一枚純銀彈丸。

夏洛子爵,偉大的德意志銀行家,或者,屠龍的“銀翼”。

“你們中還有人記得我吧?我這種老傢伙,能記得我的人類都差不多死光了,但是死侍能活很多年……這很好!被人記住的感覺很好!”夏洛子爵鑽出馬車的開場白,“記得我如何一槍一個把你們的同族送進地獄!”

梅涅克詫異地從那些死侍的眼睛裡看到了敬畏,也看到了這個老人的極盛年代,被古龍甦醒召喚而來的死侍們確實記得夏洛子爵,記得他淋漓至極的領域,他以秘黨第一殺戳手的身份橫行歐洲的時代,死侍沒有不知道他的。

言靈?剎那。

在可以連續發射的左輪槍被髮明之後,夏洛子爵仍舊能夠以一杆需要單獨灌注火藥和彈丸的燧發槍成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