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要說了!”朱氏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無比難看,死死抱著手中那個軟實的抱枕好半晌都沒說出話來。良久,她便冷笑道,“想不到一個人死了,就能鬧出這許多大花樣來。還都是一個個算計到我頭上了。按你這麼說你三叔似乎還沒神通廣大到這地步。”

“這幾年廖香院原先那些姐姐們雖說一個個配了人,但猶如綠萼姐姐那樣的,老太太都還調了回來使喚,新進的雖不能說必然可靠。可三叔才剛回來,能和她們有多大瓜葛,支使她們做出這樣弄不好就要丟子性命的事來?”說這話的時候,陳衍的眼神中滿是自信之色,隨即又一字一句地說,“不管紅簷是怎麼死的,碧樓都要好好問過才是!”

“也是,昨晚上你三叔回來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我心緒煩亂竟然連這些都忘得乾乾淨淨。不過鄭家的已經早吩咐了丫頭在她那兒陪著。”

話還沒說完,外間就傳來了鄭媽媽的聲音。下一刻,鄭媽媽就引著一個身穿豆綠色對襟比甲的女子進來。她和紅簷相仿的歲數,只眉眼更秀美些,再加上此時臉上淚痕宛然,看上去更顯楚楚可憐,人竟是恍若只二十許人。

“老太太,四少爺。

陳衍此前雖說見過她多次,可此時再這麼一瞧,便發現翠樓生得著實動人,心裡一下子生出了某個古怪的念頭。只他人小鬼大,輕咳一聲就把這想法暫時壓了下去,按著朱氏的手就搶先問道:“姑姑和紅簷姑姑向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昨晚紅簷姑姑出事前那會兒,你可曾覺得她才什麼不妥?”

“因為人人都在議論外頭的大事,又想著三老爺要回來,再加上宮裡又送來了當初的衣箱等等,奴婢一時急著整理東西,就沒顧得上紅簷,誰知道她………”碧樓說著,眼圈又漸漸紅了,慌忙使勁閉了閉眼睛,這才低著頭說,“這幾天紅簷總有長吁短嘆,說是……說是娘娘這些年熬得艱難,想不到老太太說是侯府的太夫人,竟也極不容易。好好的拖方要被人雀佔鳩巢,三老爺這做庶子的更是連本分都沒了,她只恨不能為您分憂……”

聽翠樓這拉拉雜雜一大堆,朱氏起初不耐煩,漸漸地就為之色變動容,臉上露出了又是驚悸又是惋惜的表情來。一旁的陳衍卻不像朱氏那樣深受觸動,眼睛始終在翠樓身上掃來掃去,卻是再也沒問什麼話。

朱氏卻是又問了她們倆在宮中的情形。在翠樓又說道了一番皇貴妃舊日的好處之後,她終於忍不住拿帕子擦起了眼睛,又擺擺手示意鄭媽媽帶著人下去。

等到那門簾再次落下,陳衍方才爬起身跪在朱氏身後,一邊給老太太按捏了幾下,一邊低聲說:“老太太,娘娘都已經去了,您就別傷心了。”

“她這輩子,過得比我還苦。。。”這會兒下人都不在,朱氏已經是老淚縱橫,“我雖說大半輩子歷經了無數艱難,大多數時候都是獨自撐下來的,可好歹到老看對了你們姐弟,給自己找到了依靠,可她在宮裡卻始終就是自己一個人撐船。一直到死,她都還怕我這個姑姑沒人使喚,把她們送了來,結果還硬生生地傷了一條性命。”

陳衍聞言眉頭大皺,見朱氏只顧著感傷,張了張嘴,他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說,只是軟言安慰了朱氏好一會兒,這才躡手躡腳出了門,吩咐了兩個丫頭進去好生陪著。等到鄭媽媽進屋,他便招手把人叫到了外頭院子裡,竟是就在風地裡說起了話。

“四少爺,有什麼話不能在屋子裡說?”

“那些板壁門簾等等都不隔音,天知道是不是隔牆有耳,還是在這兒說話來得省心,至少地底下不會多一雙耳朵。”陳衍似笑非笑地往四周看了一眼,隨耶才收回了目光,仿若無事地對鄭媽媽說道,“瞪剛我和老太太問碧樓話的時候,媽媽也在旁邊。可聽出了什麼?”

鄭媽媽也是積年的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