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怎麼回來看爹孃?五小姐也是的,姨娘之前不是也尋過幾戶人家,她怎麼偏不回心轉意!”

“別哭了,哭有什麼用!左右都是我們的命!”

兩個小丫頭說著竟是在那兒抱頭痛哭了起來,屋子裡的陳汐聽著聽著,冷冷淡淡的面孔上漸漸浮現出一絲悽然。羅姨娘是她的生母,自然是竭力為她考慮,那一家家的適齡男兒也不知道費了多少功夫,甚至連襄陽伯那爵位爭襲,婚書遺落,說不定也有羅姨娘在其中使力的緣故。可是,千算萬算,她又怎能開口告訴別人,襄陽伯失蹤之後,父親就派人警告過她,要是她敢趁著他在不京城再弄出一樁婚事來,那羅姨娘必定沒有好下場!

左右就是命罷了!?

陳汐一下子握緊了拳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橫豎她已經心灰意冷,若是父親真的威逼過甚,她也不是沒有一丁點後招,不過是魚死網破。若真能到庵堂靜靜修行,於她來說,總好過在這侯門之中煩憂不斷。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聲呵斥,緊跟著,那嚶嚶哭聲就一下子停了。陳汐才往外看去,就只見門簾被人一把掀開,進來的卻是五弟陳漢。三年的時光下來,他已經竄得和陳衍差不多高,這會兒臉上赫然是怒氣衝衝。

“五姐,要不,我去和父親說?你在這兒修行又不是礙著誰了,為什麼要搬出去?還有那幾個沒規矩的丫頭,不想著好好護主,卻在那亂嚼舌頭!”

“都要成親的人了,還這麼爆炭似的!”儘管這幾年陳汐很少見人,連兄弟也是一樣,但陳漢畢竟是她一母同胞的兄弟,看著陳漢那氣鼓鼓的樣子,她心中不禁一暖,搖了搖頭便輕聲說道,“你只顧著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好好孝順姨娘,我的事情你不用理會。”

“這怎麼行!我雖比不得四哥的本事,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

“比不得我什麼?”

陳漢正要竭力再勸,突然聽到身後傳來這聲音,他立時閉上了嘴。轉頭看見是陳衍笑嘻嘻地進了屋子,他更覺得納悶,發現陳衍似笑非笑看著他,他便沒好氣地說:“我說自個比不得四哥你鬼主意多!”

“你知道就好!”陳衍卻不生氣,笑吟吟地和陳汐見了禮,這才說道,“要不是楊太夫人過來,我來見一回五姐還真不容易。這不,三姐有了身子,鏡園裡頭各式各樣的禮物堆成了山,一時半會用不掉,所以楊太夫人少不得往咱們這兒分送了些,也來看看老太太。這茯苓霜和玫瑰露都是三姐特意送給五姐的。”

說是什麼茯苓霜玫瑰露,可是,陳漢分明看見陳衍笑嘻嘻地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遞了過去,頓時瞪大了眼睛,想要開口卻被陳衍搖手止住,只能站在那裡幹鬱悶。

陳汐見陳衍一副篤定的樣子,清冷的面上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當即信手接了過來。

站在那兒當著兩個兄弟的面撕開封口,她伸手往裡面一掏,可拿出來的不是預料之中的兩三張信箋,竟是一張有些破損的薄紙。展開來一看,她就變了顏色,一瞬間就抬頭盯著陳衍。

“五姐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怪嚇人的!”

陳衍話雖這知說,可臉上表情仍然是笑嘻嘻的:“三姐捎話對我說,這東西不是找不到,而是襄陽伯府那邊有人覺得奇貨可居,藏著預備賣個好價錢,但只要是專業人士出馬,沒有拿不到的。五姐姐你為此等了將近三年,如今有了這東西,只要撕碎了就可另尋好人家……”

“你告訴三姐,她的好意我心領了!”陳汐一口打斷了陳衍的話,竟是珍而重之地將那張紙依照原樣疊好了,小心翼翼地藏在了懷裡,隨即才抬起頭來說,“我早就對婚事心灰意冷,若不是貴妃娘娘和姨娘苦苦籌謀,三姐又再三勸解,我也不會下定決心接受這門婚事。可如果他真的死了,我寧可守一輩子,也不想猶如貨物一般任人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