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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徵,一捱打,性質就變了。關建堂心想,法制再無力,還是能保護他的,於是在房子裡來回踱步,想著脫身之計。
甜甜的男人胡千民聞訊,帶著農機站的一幫人來了,要找關建堂算賬,鄉幹部們隔著大門喊:〃你也是個幹部,凡事有縣上,不要頭腦發熱,我們已打電話叫縣委來處理,你把甜甜孃兒倆的病看好就行了。〃
關建堂在屋裡聽得仔細,心想這一幫忘恩負義的傢伙,還多少懂點原則,我咋說也是縣管幹部哩。
甜甜的公公也帶了一夥人來砸門,聲言他已六十好幾了,還能活六十歲嗎?要拿出老命和關建堂拼個死活。隨從的農民們在大門外破口大罵,媽的!黨不管黨了,我們管;法不管權了,我們也管。揚言非要把關建堂拉出來捶扁不可。
韓濤見事態已難收拾,便召集鄉上幹部開緊急會議。說:〃絳水鄉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相信縣委會及時派人來收拾局面的。大家分工合作,一定把門把好,輪流看護關建堂,既不能讓人打了,也防備他一走,群眾把火反燒到鄉政府身上。〃他又說:〃絳水這地方再窮再偏,還是要按法辦,誰的事誰擔當。〃
眼看到了太陽落山,寒氣襲人,鄉里鄉外火藥味仍很濃,附近的群眾聽說鄉上書記欺壓婦女,民憤迅速沸騰,都紛紛趕來看熱鬧起吼聲,有好事者還向鄉政府院裡甩石頭,大喊讓兇手出來。關建堂這才慌了,急忙隔著窗子喊韓濤鄉長,可鄉幹部們都嚴陣以待,應付外邊的吵鬧,誰也沒理他,韓濤也認為難挽危局,不吭聲了。
就這樣僵持到半夜,月黑風高,圍觀的人也已退去,張甜甜的公公和男人還不撤兵。絳水鄉向外只有兩條路,一條通向山上,一條通往縣城,他們分別把守,防止關建堂逃跑。縣上瞎好不派人來,更使關建堂驚恐萬分。他女人在獸醫站也不敢露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怨自己沒文化,不知道鬥爭的複雜性,硬是把自個兒男人逼上了絕路。
這時,一個黑影從房裡溜出,躡手躡腳,向廁所走去。他不是別人,正是關建堂。他沒穿大衣,戴著口罩,偷偷往廁所牆上爬,只聽撲通一聲……〃哎喲……呃……〃跌下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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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節:鄉鎮幹部(5)
這一下摔得不輕。
絳水鄉政府的圍牆是新近重壘的,鄉政府建在高處,東西兩邊地勢低,裡外落差五六米。當時砌牆時,牆外剩了一堆炸開的石頭,關建堂情急之下避過糞池,恰巧翻跌在那堆石頭上,摔得頭破血流。他手往頭上一摸,黏黏的,知道是血,忍痛呻吟了一陣後,便慌不擇路地向北跑去。踩過冰冷的絳河,再偷偷溜進鄉政府就近的良店村,悄聲叫醒該村的〃土匪軍師〃良恩懷。二人也顧不得擦血包紮,良恩懷騎上車子帶上關建堂一陣猛衝,總算過了絳水的北路段,守在路邊的人一時驚醒,就在後面邊追邊大聲喊打。二人飛車猛衝,正遇一條大坡,且路況不好,只顧俯衝,不小心騎到了壕溝,人仰馬翻,關建堂又摔了個嘴啃泥。好不容易爬起,良恩懷讓關建堂趴在腳踏車後架上,一步步向縣城推去……
三天後,一輛警車、兩輛小車鳴著警笛,氣勢洶洶地開到了絳水鄉,幾名幹警不由分說,抓走了張甜甜的男人和鄉農稅員劉傑,同時帶走的還有鄉長韓濤。原來關建堂來了個惡人先告狀,說是張甜甜一家人借他調動之機發難,把他打得頭破血流遍體鱗傷。鄉長韓濤非但不管還替壞人撐腰,鼓動劉傑等鄉幹部把他拘禁在房子。可是,他沒有喪失對黨的信念,相信縣委會給他撐腰的,不懲治壞人,絳水鄉的工作可就癱瘓瞭如何如何。聽到報告,縣委書記邱日照大怒:〃這還了得,簡直無法無天了!立即召集紀委、公安、法院聯合出動,把事件的製造者和涉嫌人一律帶到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