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問了過來帶話的丁香。

“嫂子一個人嗎?”

丁香也是伺候了顧惠幾日,曉得她對顧文柏有些發怵。

“爺才出去了。”

顧惠聽了臉色微微有些發紅。

丁香見狀也不笑了。

顧惠讓丁香先回去給薛寧覆命,自己換了一身衣裳後,才帶著一絲忐忑地問雪梅:“你說嫂子找我會有什麼事情呢?”

雪梅知道這二姑娘也是個明白人,怕是自己心裡已經有了一些想法,就笑著說道:“夫人和二姑娘親近,總是沒錯的。”

顧惠想了一想也笑了。

“快來坐。”薛寧招手。

顧惠坐下看到一旁做了一半的鞋子,隨手拿了起來繼續做著。

薛寧靜靜地看了一會兒。

“喝杯茶吧,別做了。”薛寧笑道:“讓你來客不是要你幹活的,你平日在院子裡整日埋頭做針線就算了,來了我這裡還是清閒清閒吧。”

顧惠不好意思地抿了嘴笑。

她是做習慣了。

這陣子一直在用薛寧讓人送過來的那些布匹綢緞做針線,到了現在已經是看到繡活就拿起來放到手邊做了。

薛寧示意她喝茶。

“你哥哥拿來的,我是喝不慣,你嚐嚐看若是喜歡的等一下就帶走。”

顧惠輕啜一口,不由得眼睛一亮。

薛寧知道她喜歡,也沒等她說話就喊了月季。

“去把這茶葉包一包,留個兩、三兩的,其他都給二姑娘。”

顧惠趕忙道謝。

薛寧擺手。

青英笑著找了理由帶雪梅離開。

顧惠心中有些緊張,正襟危坐著,身子挺直。

薛寧輕笑一聲。

“你也是不小了。”

顧惠低頭。

“你哥哥的意思是讓我幫著看看,不過到底你的婚事還是那邊的人同意了方可以。雖是長嫂如母,可嫡母還在,也沒有到讓嫂子管著的道理。”

話音未落,顧惠已經是慘白著一張臉了,不自覺地伸手去端了茶杯低頭咕嚕咕嚕地往肚子裡灌。

明明方才還覺得好喝的茶卻已經覺得滿嘴苦澀,從入口開始一直蔓延到心間。

終究還是不行嗎?

好不容易求得了這麼一次機會,小意陪著說話,就想著有一日能……可也對,終究嫡母還在。

自己又不是哥哥的嫡親妹妹,不過是一個一年到頭沒說過幾句話的妹妹。怕是連個親近一點的下人都是不如把。

顧惠握著茶杯的指尖已經有些發白了。

薛寧等了一會兒不見顧惠回話,心裡覺得奇怪,抬頭看去才見她臉色閃現著驚慌苦楚的神情。

“也不用著急,到底還要等你二哥那邊的婚事定下來……“

顧惠艱難地開口問道:“二哥哥不是和安家?”

薛寧蹙眉:“誰告訴你這話?”說著就想喊人。

顧惠忙道:“不是雪梅說的,是我無意間聽到的。”說著說著就地垂下頭,似乎害怕被薛寧看出什麼。

“那安家的婚事?還得兩說?”

顧惠猛地抬頭,眼睛瞪得大大的。

薛寧冷聲說道:“你二哥哥也是顧府的人,雖說只是個庶子可娶個好一點的也不是不能。就是嫂子我……當年若不是事出有因,和你哥哥的婚事也未必成行。”

這種話講得人不少。

薛寧也不在乎從自己的口裡說出來。

本來嘛……

雖說父親是個當官的,可這人都走了五年了,早就物是人非了。唯一能仰仗的就是長房的伯父和二房的伯父都是身上有官職,以他們的侄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