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刀大刀大戟的響馬悍將啦!他的匕首短,不願輕易出招,他在留心對方的劍路,參研自己的所學,以鬼神難測的身法,在漫天劍影中出沒自如。終於,他失望了,追風劍法如此而已,談不上博大精徽,只有一個字聊聊可取,那就是快,不夠狠,準更談不上,快而不狠不準,毫無足取,浪費精力而已。

“太爺要正式反擊了。”他冷叱,身形轉疾。

追風劍客汗流挾背,劍慢下來了。

前面兩名悍賊看出危機,大喝道:“並肩地上,宋老要糟!”喝聲中,雙雙挺劍搶出。

追風劍客宋功確是要糟,這瞬間,火把光線搖曳,樹影浮動,誰也沒看清艾文慈是如何近身的,但見白影連閃,驀地刻氣乍斂,人影快止。

艾文慈一把扣住追風劍容握劍的手,右手的匕首已插入老賊的肚腹。老賊渾身戰抖,鷹目瞪得大大地,張大著嘴吸氣,雙膝徐軟。

人影撲到,雙劍宛若經天長虹,射向艾文慈的後心。

艾文慈摘下了老賊的劍,手一鬆匕首不要了,身形急轉,劍湧千朵白蓮。

“鋒鋒”兩聲暴震,接著電虹閃縮吞吐。

白影飄退丈外,倏然轉身。

一名年約半百手執雙股長叉的悍賊本已搶到,突然止步怪眼滾圓,惶然屏息而立。

艾文慈的劍斜舉,劍上的鮮血流至劍愕成串向下滴,以冷電四射的眼神,緊盯住執叉悍賊嘿嘿獰笑。

“噗!砰匍!”追風劍客和兩名悍賊接二連三倒下了。追風劍客腹中插著匕首,叫不出聲音,兩悍賊心坎各捱了一劍,直透後背,也叫不出聲音。

艾文慈可說自武澳亭村冉峰的山莊大開殺戒之外,今晚是第一次用自己參悟的劍術殺人,得手應心,大發神威。

四周三十餘名男女悍賊,驚得冷汗徹體。

“閣下,上。”他向執叉悍賊冷冰冰地叫。

“你……你到底是……是誰?”悍賊惶然問。

“淮安艾文慈。”

“你”

“借你的雙股叉長兵刃一用,看艾某衝鋒陷陣,屠盡你們四十名男女悍賊,為世除害。”他聲如乍雷地叫。

悍賊驚然後退,臉色泛灰。

“艾某單槍匹馬,在千軍萬馬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七進七出馬前無三合之將。你們這群跳樑小醜,不夠艾某消遣。”他取下頭罩朗聲說,虎目中冷電四射,威風八面,氣吞河獄。

悍賊打一冷戰,又退了兩步。

“嘿!你,上!”他伸劍叫。

那一聲“嘿”,聲如石洞中響起一聲焦雷。

悍賊駭然一震;鋼叉失手墜地,扭頭撒腿便跑。

他急進兩步,一腳將叉挑起,冷然四顧,大喝道:“給你們三聲送行,聲落不走,殺無赦,一!”

二十餘支火把熄了一半,有六七名腿快的人悄然溜走了。

“二!”

只片刻間,火光全熄,林空寂寂,昏黑幽暗,腳步聲漸遠,悍賊走個乾乾淨淨,一鬨而散,這群烏合之眾,膽戰心驚溜之大吉。

從此,勾魂白無常的綽號,不脛而走。玉仙姑怕他夜間逃走,給他換了一套白衣,他自作聰明加上了白頭罩,無意中得了這個最難聽的綽號。逃走了的賊人以話傳話,把他說成窮兇極惡,殺人不眨眼,天下無敵的可怕人物。淮安艾文慈的大名,開始轟動江湖。

他丟掉叉,這玩意夜間使用不便,林中使用也派不上用場,帶著也是累贅。摘下追風劍客的劍鞘佩上,說聲“僥天之倖”,悄然南行。

他卻不知,其他方向埋伏的人,已漫山遍野向南趕。

姚源賊敗得很慘,但由柏老二率領的高手在路旁潛伏,沒趕上這場惡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