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擔心我不信你麼?”

這不是廢話。

楊錦弦不搭腔,東方凜又自言自語,“若不是這脈案,我恐怕也不會信。”

東方訣果然深諳他家十四叔的個性。

所以,現在,楊錦弦不知道自己是該謝他還是該罵他了。如果此時叫東方明月來做個評斷,她一定會說:東方訣這種渣渣死了活該……呃,好像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是不是也可能會說,像東方訣這種禍害都是自作孽啊!

可是,人都死了,這樣貌似不合適吧?

“你還是沒什麼話打算對我說的麼?”見楊錦弦一直在沉默,東方凜便主動提及。

楊錦弦抬眸望著他,“我不知道該對你說什麼好。”

“為何?”

“因為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難不成她要跟他說,在跟他分別的這幾年裡她是多麼的想念他、在面對東方訣威逼利誘的時候是多麼的堅決抵制誘惑?或者是說,這幾年來每每想到會被他誤會便生不如死、心如刀絞?還是說,他攻破京都、進入皇城那一刻,她既高興又悲傷?

這世上便是有些事,說了矯情、不說憋屈。

可她寧願憋屈也不想矯情,便什麼都不會說了。

東方凜凝視了楊錦弦許久,從她眼中波光漣漪起伏中看見了不屈的影子,動容地將她攬入懷中,“弦子,是我不好,這些年……我從未真心聽過你的解釋。我以為你把我們的感情拋諸腦後、我也以為我在你心裡一文不值,從小到大我沒有喜歡過什麼人,我的自尊心在作祟、容不得一丁點的傷害,對不起。”

東方凜實在不適合做這種深情溫柔的告白,楊錦弦心裡總覺得有些許的彆扭,“別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我也沒有對不起你。既然如今的局面已經成了既定事實,我只想求你,放我爹和我妹妹一馬,讓他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我與你妹子並未仇怨,自不會為難於她,至於你爹楊大人,他是我大興的棟樑之才,豈能輕易放過?”

呃……棟樑之才?難道大興王朝的君主對棟樑之才的待遇便是軟禁?這傳出去也未免太令人難以置信了吧?

“承歡呢?她如今跟你父親和西月他們在家裡,一切可還好?”東方凜繞了半天圈子,終於回到了重點的問題上面了。

他的目的,果然是承歡。

楊錦弦心中不禁寒了,怎麼也熱絡不起來,“承歡一切都好,她很聽話也很乖巧,想來不會給西月和我爹惹什麼麻煩。如今我人在春風得意樓、半步不得離開,近況便不得而知了,你若是想見她,自己去楊家看她吧。但我想、她不會想見你的。”

東方凜想起自己拿劍指著她、口口聲聲罵她的畫面,曾經那樣對待過她的人,現在一轉眼說是她父親,小孩子怕是很難接受吧?她的擔心不無道理。

“你想見她麼?”東方凜慢半拍地問道。

楊錦弦因此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那是我女兒、不是我養的小動物,就算是養的小動物也會想念!”

“那我送你回去看看她?你……對,要不把她帶過來?”

東方凜瞬間便從一個鐵腕帝王、變成了一個毫無預警喜當爹的二貨了。

你智商被狗吃了!

楊錦弦在心中歇斯底里,挺好一個漢子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難不成知道自己有一個女兒之後、出門的時候太過高興叫慶安宮的大門給擠了腦袋?

在外面的左雷、左風都快聽不下去了,主子,您這是鬧哪樣?夫人是被您發配到春風得意樓來的,您想讓夫人離開不是一句話的事情麼?在這裡自己跟自己糾結是鬧哪樣?

但是,他們淡定地總結出了一個結論:不是隻有戀愛才會讓人零智商,喜當爹也會。

昨天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