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雖然奇怪,但是楊宗保還是答應了。

“找我什麼事?”周長弓也不囉嗦。

楊宗保微微一笑,說明了原委。

周長弓聽完之後也不馬上回答,而是蹲在田埂上,從腰上取下菸袋子,吧嗒吧嗒了起來:“我以前是你奶奶家的長工。你爺爺入贅來的時候,我也伺候過他。你爺爺那個時候被狗咬了,得了狗癩子病,是我用土方子救活了,所以在你爺爺面前還有幾分面子。你的意思無非是讓我去討個人情!”

“謝謝老人家!”楊宗保急忙施謝。

“你別謝我,我還沒答應你。按理說本家奶奶讓我幫忙,我是一定要給面子的!但是事情沒那麼簡單!你爺爺對我不錯,而且這是你們家家務事,我不可能插手!所以你還是回去吧!”沒想到周長弓拒絕了。

“你這老頭子……”日鬼不爽老頭子對楊宗保的態度,捲起袖子就要上前討說法。

“你別威脅我!”沒想到周長弓並不在乎,也跟著捲起了袖子。這一卷袖子倒是讓日鬼頓了頓。紫紅色糾結的肌肉,並不符合周長弓的年紀。

“看到了吧?”周長弓揚了揚手臂:“我要認真起來,你小子進不了我身邊十步以內!”

“……”

楊宗保和日鬼都沒有提出反駁。

“你們回去吧。我已經不是你們家長工了,找我沒用!”周長弓說完就要趕人。

“嗯,話是這麼說!您老自然是沒問題!可是家人就不一樣了!”楊宗保並沒有因為周長弓的話而氣餒,反而坐在了田埂上,伸了伸蹲得麻木的腿。

“你說什麼?”周長弓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起來十分文雅的年輕人,竟然能這麼無賴:“你想威脅我的家人。這也太下作了吧?”

“周寶川是您的小兒子吧?”楊宗保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紙遞給周長弓:“這是他寫給我的借條呢。賭博,借了不少錢,正好犯到我手上……”

周長弓接過借條,很有撕掉的衝動。

“叔,撕了的話也沒事!”楊宗保看出周長弓的意圖,開口說:“不就是幾十萬嘛?據說您離開楊家之後也沒有活得多好呢?生了三個女兒嫁的不好,一個小兒子又嗜賭成性……您不就是因為這樣才住到廟裡的嗎?”

“你滾,你給我滾,那個臭小子的事與我無關!”周長弓把借條扔在了楊宗保的面上。

“叔,火氣真大呢!”楊宗保輕輕一笑:“也行,您兒子還在賭呢。雖然沒錢,但是腎啊,心啊,肝啊都是錢呢……這人啊說起來真奇怪。合在一起一條命並不值錢,可是拆開了賣還是能夠值點錢的!”

“你……”周長弓似乎瞬間老了十歲一樣:“你果然是楊家的崽子!”

“承讓!”楊宗保抱拳。

“滾,給我滾!”周長弓憤怒的喊。

“我滾不滾無所謂,但是您把事情辦了就行!”楊宗保也不囉嗦,讓日鬼扶著他起來。

“事情我給你辦,但是你不許再打那臭小子的主意了!”周長弓跳腳。

“行了,我們去佛堂吧!咳咳!”楊宗保並不急著走。

“你們還有什麼事?”周長弓攔在了楊宗保的面前。

“去和主持聊聊呢!”楊宗保止住輕咳,不讓溢位。

“聊什麼?”

“叔,這您就管得太寬了!”楊宗保面色一冷,突然翻臉。

“額!”看到楊宗保翻臉,周長弓反而不知所措。

“營生,你走開,我們被他看破了!”剛才還一口方言的廟裡的主持,現在卻是一口標準的普通話。

“怎麼回事?玩雙簧呢?”日鬼也瞧出了不對勁。

“你怎麼看出來的?”主持走到楊宗保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