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聽了個大概,心想:“原來這女子名叫拓跋玉兒。卻不知他們到底要找誰報仇,聽他們口氣,為報仇來的還不止一路人馬,看來這江都城裡情形很是複雜了。”

便在此時,卻見冷香寒氣沖沖的跑了進來,也不理會白雪,直接跑回了房間。

白雪跟到房間裡,卻見她正蒙著頭躺在床上。她走到床邊,問道:“這是怎麼了?席先生呢?你和他吵架了?”冷香寒躺在床上,一聲不出,只是在聽到‘席先生’三字時,身子明顯的一僵。

看她不理睬自己,白雪硬是扳過她的身子,揭開被子一看,卻見她清淚滿面,連忙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哭了?”冷香寒坐了起來,抽泣了兩下,問道:“師姐,我是不是很醜,很討人厭,總是被人當成個不懂事的小丫頭?”

聞言,白雪不由奇怪起來,道:“你怎麼會這麼問?誰對你說了什麼嗎?難道是席先生他……”“告訴我!!”冷香寒突然激動起來,揪著白雪胸前的衣服,喊道。

看著師妹沒來由的激動,白雪道:“當然不是。師妹你人長得漂亮,而且還很活潑,怎麼會有人討厭呢?說到小丫頭……你本來就不大啊。”

聽完她的話,冷香寒鬆開了手,又躺回床上,依舊用被子蒙著頭。

看著鬧脾氣的師妹,白雪有些不解:她怎麼還會有這般的煩惱。說起來,自己多少還有些羨慕她。她的朝氣蓬勃,她的樂觀開朗,一直是她所渴望的。她似乎從沒有煩惱,而自己總是有散不去的憂愁……

接下來的時間裡,席楓一直沒有回來,冷香寒也不肯告訴她怎麼了。無奈之下,她只得待在客棧中,而那兩人也沒什麼動靜。

好容易捱到夜裡,她卻怎麼也睡不著,枯躺在床上,想到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不由有幾絲疲憊。以前在何歡谷時,她只想著出了谷興許就不必再為義兄的事煩心,哪知舊愁才卻,新憂又來,這江湖中更是煩惱頗多,普天下竟似沒有一處清淨之地。

正想著,卻聽隔壁門一陣響動。她心念一動,略等了一下,開窗望去,卻見是白日裡那個自稱拓跋玉兒的女子,此刻她換了夜行衣正用輕功急行。

“這麼晚了,她要去幹什麼?”不及細想,她帶上天罡環,從視窗躍出。

剛落在地上,卻聽身後一道聲音響起:“月白風清,如此良夜,白姑娘是出來賞月的麼?”

白雪心中一驚,回頭望去,卻見說話之人竟是席楓。

他坐在客棧屋頂,一手拿著只酒壺正在飲酒,髮髻盡皆散開,夜風裡顯得十分不羈。

“席……先生,你怎麼會在這兒……”

說話間,席楓已落至她面前。雖早已看出他身有武藝,但見他身法詭異,她到底是吃了一驚。

“怪了,我在此處投宿,不在這裡該在哪裡?”席楓笑道。

“我是說,這麼晚了,席先生怎麼不在房中睡覺?”話一出口,她便後悔——自己不也沒睡覺。

果然,席楓笑意更重了,道:“我睡不著出來走走,今晚的月色倒是很好。白姑娘呢,也是因這月色無法入眠麼?”

白雪不知如何回答,叉開話題道:“今天,我見我師妹回來時有些不大高興。她年齡還小,如果有冒犯先生之處,還請先生見諒。若是她當真有什麼過錯,那就由我這個師姐來承擔好了。”

“你……要怎麼替她承擔?”說著,席楓向前又走了幾步,二人的距離忽然變得很近。月色裡,他的眼睛閃爍著。

“我……席先生?”白雪有些疑懼,眼前的席楓似乎和白日裡有些不一樣,可究竟是哪裡不同,她也說不出來。夜風把他身上的氣息送她身邊,聞到那股淡淡的酒味,她不禁想:難道他喝醉了?

“說笑而已,姑娘不必當真。”席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