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的百雨金軒到舒燕巧的玲瓏居,幾乎要橫穿過一個花園。

舒嫣華一行人走路沉寂無聲,腳步又快又穩,如果不仔細聽,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麼一行人經過。

“哎喲,真是丟臉死了,想不到堂堂大家小姐,居然比我們這些粗俗的小丫環還不如,居然當眾拉那啥,哎喲,我都不好意思說出來。”

“就是就是,聽說三小姐的丫環揹著她回去的路上,還一直拉呢,整條路都是那些穢物。”

“真噁心,只要想一想,飯都吃不下去了。”

“不是說給小姐們請來了西席先生教導的嗎?基本的禮儀也沒有學會,還醜陋百出,真是把侯府的臉都丟光了。”

“哎,三小姐畢竟是從賤蹄子肚子裡爬出來的,怎麼能及得上大小姐和二小姐。你們看看,大小姐和二小姐都去學院學習了,只有三小姐自己一個人在家跟著西席先生學習,還不是因為三小姐沒有資格去學院,學院的先生都不想收她呢。”

“也是,賤蹄子生出來的種,也好不到哪裡去。”

好幾個清脆的聲音笑了起來,笑聲裡充滿著不屑和鄙夷。

秋兒等人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小姐的神色,見她面沉如水,臉上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那雙黝黑的眸子裡,是透著鋒利的冷冽光芒,渾身都散發著寒氣,唬得所有人都不敢有半分動靜。

秋兒等人也沒有對在花園假山處說悄悄話的丫環們有半分的同情心,背後議主本來就是犯了大忌,而且言語之中還侮辱主子,言語汙穢不堪,簡直不忍直聽。

最要命的是,還被主子抓個正著。

舒嫣華嘴角一點一點的揚起,就像揚起了一把鋒利的屠刀,屠刀高高舉起,等待著眾人的,是不知何種的懲罰,那笑容看得秋兒等人心肝都顫了顫,自小就服侍小姐的秋兒和冬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小姐,冷厲如刀,只看一眼,都被刀鋒上的光芒刺痛了眼。

“出來。”

平平淡淡的兩個字,聲音不高不低,沒有厲聲呵斥,沒有高聲遏止,就好像在溫聲細語般,卻讓假山處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

過了好一會兒,還是不見人出現,舒嫣華眼睛微微眯了眯,再次道了一句:“出來。”

語氣之中已經染上了寒霜。

終於有四個丫環顫顫巍巍的走了才出來,當見到舒嫣華的時候,臉色瞬間蒼白,對上舒嫣華的目光,有個丫環打了個寒顫,再忍不住,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其他三個也受感染般,紛紛跪倒。

四個丫環一句話都不敢說,只能低垂著頭,渾身都顫抖著。

“挺厲害的嘛,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家的丫環,是會揹著主子,在背後說主子壞話的?”

舒嫣華輕飄飄的一句話落下,四個丫環的身子抖得更厲害。

舒嫣華眼睛掃著幾個丫環,見她們身上穿的衣服,就知道不是主子身邊得用的人物,也對,如果是主子身邊得用的人,又怎麼會背後議主?

不過就算說這話的是主子身邊得用的人,她也照罰無疑,她對舒燕巧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但是舒燕巧終歸是這個家裡的主子,是她的妹妹,讓下人踩到舒燕巧頭上去,難道她的臉面就很好看?

再說,只是一個十歲的小姑娘,就要承受這樣的恥笑,也太過艱難了點。

“今天你們嘴裡能吐出賤蹄子生出來的種這樣的話,看來往日,我在你們嘴裡,也不過是一個下三流生出來的賤種了。”

舒嫣華這話一出,四個丫環嚇得癱軟在地,顫著聲音叫嚷:“大小姐明鑑,奴婢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連秋兒和冬兒也嚇著了,急聲道:“小姐,您怎麼能這樣說自己?”

說罷,冬兒怒氣衝衝的看著四個丫環:“小姐嬌貴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