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一枕清霜。”

此聯一出,我聽得是目瞪口呆。

那老者的驚異不在我之下,過了許久他方才一揖倒地:“小姐驚世之才,讓老夫汗顏。”其實應該汗顏的又何止他一個。

採雪慌忙攙起老者道:“老先生折殺奴婢了,我只是隨便說說,何來驚世之才,老先生快請起來!”

我們這邊的動靜引起不少路人的側目,那老者乾脆舍了燈攤,拉住我的手臂:“公子請跟我借步一談!”

我對這老者也充滿了好奇,和採雪跟在他的身後,來到前方的橋頭。

橋頭的一角擺著一個測字攤,因為處在燈攤的後面,不易被人看到,再加上河邊寒風凜冽,根本沒有人去光顧那裡。

一個穿著破爛長袍的測字先生趴伏在攤子上面,似乎已經熟睡。

老者拍了拍他的肩頭,激動道:“曹先生,上聯已經對上了!”

那測字先生伸了一個懶腰,一雙細眼懶洋洋看了看我:“對上了又有什麼稀奇!”

老者有些尷尬的看了看我,歉然解釋道:“我家先生脾氣怪異,公子千萬莫要生氣。”

那測字先生注視我的目光猛然變得異常明亮起來:“公子左輔右弼,顯然是帝王之命!”

我內心一震,剛才對他的那點怨氣頓時變得無影無蹤。

老者搬來木凳,我在那名測字先生的對面坐下:“敢問先生高姓大名?”

測字先生笑道:“鄙人姓曹名睿,虛度四十有三。”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盯在我的臉上,過了許久方才喟然嘆道:“公子之相實非在下所能判斷!”

我笑道:“曹先生有什麼話,儘管明言。”

曹睿道:“我送公子一個字!”

他伸出乾枯的手指沾了沾墨汁,在紙上寫了一個大大的‘囚’字。

我不解的望向他。

曹睿道:“此字還請公子好好儲存,日後必有用到之時。”我小心的將那張紙摺好,放入懷中。

曹睿這才看了看採雪:“這位姑娘雙目之中充滿驚惶之色,顯然剛剛經歷某種觸目驚心之事。”

採雪輕輕啊了一聲,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把螓首低垂下去。

那老者道:“曹先生,剛才對出對子的就是這位小姐!”

曹睿點了點頭:“看來曹某人也有走眼的時候。”他從測字攤下拿出一張古畫:“曹某曾經受朋友所託,將此畫送給能夠對出此對的有緣之人,既然這位姑娘將對聯對出,此畫理應歸你所有。”

他把古畫交到採雪手中,轉身和那老者飄然而去,竟然再也不看測字攤一眼。

我和採雪來到街道的盡頭,易安已經在那裡等了好些時候。我們再次登上馬車時,採雪的情緒已經平復了許多。

我向易安道:“去東條大街!”

易安愣了愣,馬上問道:“皇子殿下是不是想去找延萍?”

“是!”我的回答簡潔而明瞭。

延萍在正月十三離開的皇宮,我準了她七天的假期,前來探視她的母親。

我之所以選擇去找延萍,主要的一個原因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安置採雪。我殺掉穆王的時候並沒有想到事情會變得這樣複雜,殺死穆王純粹是一個意外,如果不是他惡毒的咒罵我,也不會激起我的殺心,我不會為了一個歌舞姬冒這麼大的風險,儘管我已經開始慢慢感覺到採雪的不同尋常。

我之所以殺掉忠福,是因為他目睹了我和採雪站在井邊,只要穆王的屍首被發現,很容易被人聯想到我才是殺死穆王的真兇,所以我別無選擇。

其實我當時甚至想到連採雪一起殺掉,可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我最終放棄了。

採雪抱著那幅古畫,嬌軀仍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