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耐著性子,陪光頭強交完醫療費,兩個在大廳裡的長椅上坐下來,江山把自己家遇到那點事跟光頭強講了一遍,光頭強問對方車主叫什麼名字。

“車主叫孫強,我聽旁邊的人叫他二哥......”

光頭強滿不在乎地打斷江山:“什麼狗屁二哥,以後見了面,直接喊他孫二蛋!就這點事,找你強哥算是找對人了,你等著,我給他打個電話!”光頭強說完,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二蛋,我現在在縣醫院,你趕緊來一趟!”光頭強叫徐宗強,社會上的朋友都尊稱他為“強哥”,孫強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人物,按理說也應該被人稱為“強哥”,只是有光頭強這個名副其實的大哥在前面壓著,所以一般人都叫他二強或者二哥,但是在光頭強這種真正的大哥面前,他們只能被叫做“二蛋”。哲學上有一句話叫做“經濟基礎決定上層社會”,到了社會上,你的財力、名氣也決定了你的社會地位,這就跟動物世界裡的弱肉強食一樣,殘酷而現實!

光頭強給孫強打完電話,接著對江山說:“兄弟你先去忙,等孫強來了我帶著他病房找你。跟老爺子說一聲,把心放肚子裡,這點事就不是事。”江山再次道謝,兩個人就這樣暫時分開。江山繼續去辦理出院手續,光頭強則去照顧自己那個被開了瓢的倒黴兄弟。

快中午的時候,光頭強帶著孫強來到江山爸爸所在的骨科病房。一進門,孫強率先迎上來,握住江山的手說到:“兄弟,你看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不是,你怎麼不早說你認識強哥呢?害得哥哥我丟人現眼了!”接著拿出一個信封遞給躺在病床上的江傳海說:“叔兒,這是一萬塊錢,我先把醫藥費墊上,回頭我自己跟保險公司報銷。您老踏踏實實在這住著,身上其他地方要是有不鬆快的,該查查,該治治,全都算我的;等你出了院,什麼誤工費、營養費的,咱都不差事!”此時的車主孫強,全然沒有了昨天的囂張氣焰,一團和氣,說話帶著諂媚的笑,倒比江山更像江傳海的兒子了。

儘管江山事先告訴江傳海,有人會出面幫忙調停,江傳海也沒想到事情反轉這麼離譜,連忙伸手把信封往回推,他覺得這一萬塊錢燙手,著實是不敢接。孫強身後有光頭強威懾,說什麼也得好好表現,要是讓真“強哥”不高興了,分分鐘能把自己這個“二強”弄個灰頭土臉。他把裝錢的信封硬塞到被子底下,言辭懇切:“叔兒,車是我開的,人是我撞的,交警都說了我是全責,所以這錢是您應該拿的。昨天我喝了點酒,腦子犯渾才來醫院嚷嚷,您是長輩,不能跟我這個晚輩計較是不是?我還有事,您老人家好好養病,等你出院的時候我再來接你!”生怕江傳海再推辭,孫強找了個藉口,放下錢,匆匆離開。

孫強出去了,光頭強走到江傳海病床前,笑呵呵地說:“叔兒,我是江山的朋友,你叫我強子就行,以後江山不在家,有什麼事你就給我打個電話,咱說話,在範鎮這一畝三分地上還算好使。”別看光頭強說話笑呵呵的,那一臉橫肉,還有這麼明晃晃的大光頭,任誰看了也沒法把他跟“好人”聯絡到一塊,江傳海嘴上答應著,心裡和眼神裡卻掩飾不住地擔心:自己兒子什麼時候跟這些“街溜子”混到一塊了?

孫強來鬧事修車的麻煩得到了完美解決,但是江傳海心裡一點也高興起來,等孫強和光頭強都離開了,江傳海神情嚴肅地把江山叫到跟前問:“這幾個人是幹嘛的?你和他們什麼什麼關係?什麼時候認識的?”江傳海就這麼一個兒子,天天盼著兒子能爭氣能成材,特別他跟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到一塊,甚至變成一個街溜子。雖然江山本性純良,不至於這麼墮落,但是謹慎起見,他必須要問清楚。

老爸的意思,江山心裡清清楚楚,先是把去年過年期間在春雨檯球廳發生的那檔子事說了一遍,這件事江傳海早就知道;接著又解釋今